为了不引起林辉文注意，张梦琪没敢发出声响，只有缩了缩脖子，可是风还是往张梦琪脖子里钻，我索性扣住衣领，哪知脖子里还是一片冰凉。

张梦琪浑身一凛，难道钻进我脖子的，并不是真正的风，而是……

可小焦怎么会没有反应？张梦琪扭头看去，只见小焦双眼赤红，双手死死地扣着张梦琪背后，像是要把什么东西给扯下来。

张梦琪是往右扭头看到小焦的，这时，张梦琪的左脸一冷，像是有个东西对着张梦琪的左脸吹了一口冷气。

张梦琪僵着脖子，往左边看去，只见一个面色发青，头肿得像一个大瘤子一样的东西正对张梦琪幽幽吹气，张梦琪看着它，猛地发现他没有眼珠子，眼眶里都是血，青色的脸上淌着血泪。

与之同时，一股强烈的恶臭飘进张梦琪鼻孔，张梦琪愣了两秒，然后惊恐地和小焦一起使劲儿扯这东西。

小焦开始为了不引起院子里林辉文的注意，一直没敢发出声音，现在见着反正暴露了，十指里长出寸长的青色指甲，直接插在这东西的脑子里，用力一扯，就把这东西就从我背后扯了下来。

刚才张梦琪一回头就看到这么个东西，一时蒙了，现在反应过来，张梦琪催动灵石的咒语，视线里顿时出现一片绿意，因为天还没黑，所以绿光看着并不强烈。

小焦把那东西往地上一甩，它脑门上多了十个血窟窿，血窟窿汩汩冒血，可一会的功夫，这十个血窟窿竟然就自己长好了。

刚才隔得太近，张梦琪看不清这东西的全貌，现在它滚落地上，张梦琪认得它应该是只小鬼。小鬼在地上打了个滚，一下子蹿到野草里了，野草一阵抖动，张梦琪赶紧追上去，一脚踩在抖动的地方。

小鬼被我踩了个正着，虽然张梦琪什么都没看到，但是我脚下面有感觉。张梦琪忙拨开草丛，却是脚下一松，张梦琪连那小鬼的影子都没看到，他就这么不见了。

草丛上沾着一些血迹，张梦琪顺着血迹拨开草丛，仍然没见到它踪影。这时，张梦琪感觉有人在背后看着我，一回头，是林辉文走到了铁栅栏边，带着他标志性的笑脸看着我：“小张警官，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来了也不进来坐坐，外面多冷啊？”

他看起来一点儿都不知情的样子，不过从他的眼神我就知道，他在演戏呢，小鬼八成是他派来的。林辉文说过，他看不到鬼魂，但是可以感受到鬼魂的气息，所以他刚才应该没有看到那小鬼被小焦戳烂脑袋的样子。

“林师傅，上次来我就感觉到你家不对劲，好像被不干净的东西给缠上了，今天我刚好从这路过，就想来帮你仔细看看。”他演戏，张梦琪也陪着他演。

“我卖佛牌的嘛，说不定真的被什么东西给缠上了。”林辉文不动声色道。

张梦琪还不信今天从他嘴里套不出话来了，冷笑道：“现在你不用怕了，那东西刚才已经被我给杀了。”

这话一出，林辉文脸上闪过一丝惊愕和愤怒，稍纵即逝，不过张梦琪还是看在眼里了，他收起笑容，扳着脸，支支吾吾道：“是吗，那可要多谢周警官了！”

“为民除害，应该的。”张梦琪也正色说道。

林辉文的额头上青筋暴动，张梦琪故意问：“林师傅怎么看起来不舒服？”

他勉强说道：“对不住，我突然肚子痛，可能是中午吃了什么变质的东西，要去一趟厕所。”

说完，他就慌慌张张地进了屋子，只剩哑巴佣人招呼我，她打开了院门，领着我们走到院子里。

小鬼是林辉文的无疑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张梦琪之前会看不到小鬼。本来张梦琪以为林辉文卖小鬼是挂羊头卖狗肉，没想到他身边真的养了小鬼。

林辉文曾经在小焦的病房掰过饼干，这饼干肯定也是用来喂小鬼的，邱甜甜当时为了吃这饼干，也是蛮拼的。

那么，刘铁根在小贩家门口掰扯的饼干，也是在喂小鬼？

还有，刘铁根家里弄的小孩尸体，很有可能是养小鬼的，林辉文家里会不会也有小孩的尸体？

张梦琪心里盘算着，警惕地盯着屋子，林辉文进楼很久都没有出来，张梦琪知道他一定是在查看小鬼是不是安全，他虽是看不见小鬼，却有某种特殊的手段，张梦琪倒要看看他到底有什么名堂。

张梦琪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忽然小焦拉了拉我，张梦琪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牛奶杯子里的牛奶空了，杯沿都是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