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刺终于忍不住吃了一惊。道:“原来,你不过是一厢情愿。好个痴情女子。”
迷香柳眉一竖,道:“言尽于此。西门刺,请赐招。”说罢长剑一挥,就要动手。
“且慢!”看着迷香坚毅的神情,西门刺心中竟然一软,暗想:原来,这个女子和我一样可怜。我是被深爱的女子狠心抛弃,她却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阁下有何话讲?”迷香问道。
“你将他叫醒,我有几句话问他,若他答得让我满意,我就放过你们如何。”
西门刺收剑道。
“休想!”迷香大声道。
“迷香姑娘。”赵敏忽然道,“你便把吴兄弄醒,看看堂主有何话说。西门刺言出必鉴,绝不会诓哄于你。”
西门刺厉电般的目光射向赵敏,道:“无论我杀不杀他们,我都会要你性命,你知道得太多了。”
赵敏镇定地一笑,道:“小女子早已经有此觉悟,堂主不必费心提醒。”
西门刺次感到自己处处落在下凤,论勇豪胆色,他比不上吴若棠,论深情如海,他自叹不如迷香,论言语机锋,他也难比赵敏。这些弱冠少年人人都有不同凡响的一面,更都有视死如归的气概,就算是他们的敌人,也难不对他们心服口服。
此时,迷香听信了赵敏的话,存着万一的希望,摇醒了吴若棠。吴若棠刚一睁眼,就看到西门刺站在面前,他连忙挣扎着要站起来。
西门刺一抬手,道:“哎,你不必性急。我只来问你,你如此拼命,可是为了救你身边的女子?”
吴若棠看了看面带微霞的迷香和远处泰然自若的赵敏,道:“不只是他们,还有南宫兄,梅姑娘,和这个庄里所有的活人。”
“笑话!”西门刺厉声道,“好男儿的性命应该只为心爱的女子抛却。像你这般为了不相干的人就打生打死,若是将来遇上倾心之人,你如何向她证明心意。”
吴若棠虽然身受重伤,听到这句话,也忍不住仰天大笑,朗声说:“我吴若棠喜欢何人,她心里自然知道,又何需证明。”
“心里喜欢何人,她心里自然知道,又何须证明。”西门刺仔细咀嚼着吴若棠这番话,如遭雷轰,木立当场,竟然痴呆住了,良久之后,他忽然喷出一口青黄色的污水,惨然道:“是啊,又何需证明,又何需证明?西门刺啊西门刺,枉你自以为自己聪明一世,哈哈,哈哈哈!你真的太傻了。”
他长啸一声,宛如凤吟九天,身子几个盘旋,转眼间飘飞出十丈之外,再一个起落,便消失在朦胧如梦的夜色之中,只听到他破石穿金的凄厉啸声,由近而远,良久才渐渐黯淡下来。
“难怪他见人就杀,原来是个疯子。”吴若棠说完这句话,头一歪终于彻底地昏了过去,只剩下赵敏和迷香面面相觑,如在梦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