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若棠愣愣地看着眼前幸福依偎着的这对情侣,茫然无措。
锦瑟迷香也是热泪盈眶:“如果我碰上一个真正让我心动的男子,我是否能像越师叔一样为他抛开一切?我真的能够为他抛开一切善恶是非吗?我真的能为他不惜一切吗?若我真的做到了,这对我而言,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我是否应该一生不谈情爱,从此躲开这些是非?”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这时,西门刺的身子宛如筛糠一般颤抖了起来,他忽然俯下身,用力地呕吐起来。他吐出来的,赫然是一滩青黄相间的污水。
“西门?”越倾城惊慌地问道:“你怎么了?”
“我不行了。我以为我还可以支撑几天,怎料刚才受了几处伤就……”西门刺又是一阵呕吐。
“你,难道你开始……开始散功?”越倾城震惊地问。
“不错,我刚才过于动情,加上几处重伤,功力将散,大限将至。”西门刺的眼睛和鼻子开始渗出黑色的污血。
“西门!你不要这样,挺住!”越倾城扶起西门刺的身子,用左掌抵住他的背心,奋力将内力源源输入他的体内。
“没用的,一百种毒药的药性一起作,神仙也救不了。”西门刺惨然道:“对不起。倾城,我真的没用,连一天都陪不了你。对不起。对不起!”
“已经够了,西门。能将你抱在怀里一刻,我越倾城此生足矣。来世我们再做夫妻,无病无灾,活过百年。”越倾城用肩头的衣服飞快抹去将落未落的泪水,笑着说。
此时西门刺脸上的腐烂和青苔白斑奇迹般地缓缓散去,姜黄色的嘴唇也恢复了几分血色。淡淡的血丝从他的双眼、双耳、鼻子和嘴中长流而出。
“西门!你的脸好了!”越倾城振作精神,欢喜地说。她心里却知道,这是心爱的人临死前的回光返照。
“真的?!”西门刺却是真的惊喜:“我的样子恢复了?!”他用手小心地摸着自己的脸。仿佛在抚摸一件珍贵无比的玉器。
“太好了,西门!你的脸就像当年一样英俊潇洒。就是这张脸,让我一见钟情,从此一生不渝。”越倾城痴痴地看着她。
“真的,给我镜子,让我看一看,只看一眼、一眼。”西门刺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大股大股的鲜血从他的嘴里涌出,他那神采飞扬的目光渐渐涣散。
“镜子!”越倾城搜索全身,可恨。她一向追求剑道和武功,不爱红妆爱武妆,自然不会像普通女子那样。随身携带一面镜子!
“吴小兄,我求求你,有没有镜子?借我用用。”越倾城抱着西门刺来到吴若棠面前。
“镜子!”吴若棠下意识地摸索着自己的身子,茫然道:“我,对不起,我没有。”
越倾城小心地抱着西门刺健壮的身子,挨个走到每个仍然活着的人身边,轻声问道:“有镜子吗?借我用用。”
没有人答话,所有人只是默默地摇着头。他们不知道此刻应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