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师仲道:“现在,你去给我办三件事。第一件,全面启动隐龙计划,所有隶属于隐龙的部门都进入紧急备战状态,并接管整个水运系统的运作;第二件,你亲自带人去温锥那里,把他手中的一百二十人拆散混编入我们的隐龙,若他敢反抗,立杀无赦;第三,你立即派人去将温玄软禁起来,若他敢反抗立杀无赦”
那名唤长青的年轻人舔了舔唇角,往床上温玄的尸体瞥了一眼,犹豫道:“如果二公子反抗,真真的要杀了他吗”
温师仲闷哼一声,怒道:“是不是要我重复一遍”
长青吓了一跳,忙躬身道:“长青不敢,长青接令”说完缓缓向门外退去,消失不见。
温师仲回过头来,见杨四望着长青消失不见的方向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态,不由尴尬道:“先生莫要怪我一直藏私,这隐龙是我多年的心血所在,我一直将他们雪藏为的就是可以应付如今这种岌岌可危的形势具体的情形,我等会儿再和你细说。”
杨四微微一笑道:“家主不用对我解释,我明白的。其实我早就在怀疑了,如果家主没有一定的实力,又如何可以稳稳控制长江水运系统数十年”说是这么说,实际上杨四早已在肚里骂了温师仲无数遍了。
温师仲勉强一笑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永远不用出动隐龙,只可惜唉,此话休提,现在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杨四问道:“什么地方”
温师仲的眼中突然露出一种傲然之色,道:“城东码头,温柔乡。”
城东码头素来是花船聚集之地,而“温柔乡”则一听便知是男人家的寻花问柳之处。杨四不由大奇,温家今夜必将是一个极其混乱的局势,他温师仲不在这里主持大局,反而要带自己去什么“温柔乡”,是不是脑袋坏掉了
“额,呵呵~~”杨四苦笑道:“这种时候还去那种地方是不是太那个了”
温师仲微微一笑道:“也许此时正该是去那里的时候。”说着,领先便朝门外走去。杨四见此,不禁摇了摇头,不再坚持,紧跟了上去。
“老爷你你不杀我吗”身后突然传来孟老三的喊声。
温师仲脚步一顿,回头冷冷地望了孟老三一眼,道:“我说过,只要你供出谁是幕后主使,我就不会追究。怎么,你以为我温师仲是个说话不算话的人吗”
孟老三一怔,结结巴巴地说道:“可是可是难道你不想杀了我替你儿子报仇吗”
温师仲摇了摇头,道:“你不过是一个杀人的工具,我为什么要杀你报仇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我不会找你报仇,却有许多人会来找你报仇,因为这地上的所有人都是因你而死,你说他们的家人会放过你吗”
孟老三看着满眼的尸体,心中一阵害怕,软倒在地。
温师仲哈哈长笑一声,笑声中满是悲愤和伤心,不再理会孟老三,拂袖而去。
杨四略一迟疑,还是跟着温师仲去了。当他走出门外的时候,耳中突然听见房内传来一道细不可辨的声响,听起来似乎是利刃刺入身体的声音。
孟老三自尽了。
杨四暗暗叹了一口气。今夜,真是一个残忍而血腥的夜晚。
襄阳城东码头的格局泾渭分明,北边是花船聚集区,南边是商船和货船的聚集区,中间空出一条宽阔的水道作为隔离地带。城东码头花船聚集区的夜晚是属于男人的夜晚,每一个寻芳客都可以在这里寻找到属于男人的那份快乐,金钱与的等价交换在这里得到了最裸的展现昏黄的灯光下,流连忘返的男人们醉醺醺地摇晃着身体,肆意地与斜倚在船舷旁的女子们调笑打趣,领略着家中妻子无法给予的别样风情。荡漾的眼波、高叉的裙裾下露出的那一截细白的长腿、微敞的前襟下那一抹鲜红的抹胸这一切都如同陈列在柜台上的商品,任君选购。在这里,没有感情之间的交流,有的只是用金钱来换取的最大宣泄。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是笑容。无论他们是真笑还是假笑,看起来都是那样的自然和不容置疑。
而相对于北边花船区的热闹喧嚣来说,南边无疑萧条许多。年关已近,在外漂泊辛苦了一年的生意人大都已回家团聚,已少有人会冒着严寒外出运货做买卖了,而且现在又是夜晚,是以南边的一大片水域仅有十数条大船静静地泊靠在岸边。也有些商船仍然在往岸上卸货,十几个码头杂工懒洋洋地背着沉重的货箱一步一步跨过跳板,慢吞吞地向岸上移动,走上几步便停下来歇一下,抬头望望北边的热闹,眼中浮现出一种羡慕的神情,很快又低下头去,继续艰辛的劳作。
南边的冷清和北边的喧嚣构成了整个码头的风景,似乎是两个不同的世界被上天之手生硬地揉和在一起,给人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杨四默默地跟在温师仲的身后,似乎在装作浏览城东码头的夜景,实际上脑海里却在思考着温家秘密王牌战队隐龙组的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