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来一个盘子,把小黑和龙精木放在里边说:“好好在这儿养伤。”
小黑恢复了些许灵气,吱吱叫了下。
我对杨老魔说:“老魔头您早点歇着吧,我先去葬了那具遗骨。”
“最好埋在一棵树下。”他道。
我问原因,杨老魔却顺势躺倒在地,打起了呼噜。我提上铁锹就抱着瑾的遗骨离了家,她也在意念传音说先挑一棵年份大的树,旁边抛个两米深坑,以此作为坟墓,并且不留名不立碑。
我跟瑾询问缘由,她也像杨老魔一样不肯说。
我不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性子,决定就按瑾的要求做,记得村北放怪婴的那片小树林就有好几棵百年以上的大树,所以我去了那边。
村长已回家睡觉,那三个庄稼汉子搁树下玩着斗地主。我上前抬头看了眼装怪婴的包袱没有异样,就跟他们打招呼说:“牛哥,大蛋哥,狗剩哥,咱们玩归玩,上边的包袱可得看好啊。”
“放心吧驴蛋儿,没问题。”大蛋哥拍着胸口打保票,他视线从手中扑克移向我,望见我抱着的裹皮遗骨,吓得一把扔掉手上的牌,“妈呀,驴蛋儿,你把谁的坟刨了?这干尸会不会诈起来啊…;…;”
牛哥和狗剩哥也哆嗦着恐惧不已。
“这是阴水河浮上来的,老前辈让我好生将这遗骨埋葬,可庇佑咱村子百年呢。”我瞎编完就走去了不远处的老树前,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就在心中问瑾,“这树旁边的地下,粗根错杂,挖不开啊?”
瑾开心的说:“把妾身遗骨放地上,一刻钟再挖,在此期间,树根就绕开了。”
“这么神奇?”
我按她说的放下遗骨,等了一会儿开始挖,铁锹真的没有触及到半条树根,花了一个小时,终于把墓坑挖到两米深了,我灰头土脸的爬上来问:“我要放遗骨了,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没了。”瑾应了句。
我开始放骨埋坑,填了二十分钟,把土夯实,多出来的土均匀除到旁边的一棵树四周,这样一来别人就看不出来这有蹊跷了。
“瑾奶奶,还在不?”我问了半晌,她也没有回复,可能今晚消耗过大吧。
我没多想就回家睡觉了,这一晚可把自己累毁了。
…;…;
第二天早上醒了之后,我就陪着小秋玩,直到十一点半,我才拿起木质的水瓢去了阴水河旁,一边看着表上的时间一边等到了十二点整,与此同时,我眼疾手快的舀了瓢河水,就跑回了家。
杨老魔在旁边指导,我拧开瓷瓶,不经手径直倒入水瓢之内。
这枚魂泉丹是纯白色的,隐隐闪现着光华。
我拿木筷子搅动着水,花了六七分钟,它就完全化开了,这瓢阴水透着沁人心脾的馨香。这时旁边椅子上绑的爷爷却应极大,先是皱着鼻子闻了几下,神色贪婪的望着我手上的水瓢,他强烈的挣扎着想要喝。
杨老魔摘掉爷爷嘴里的布,我端瓢到他嘴前,喂着大口大口的一饮而尽!
爷爷身子突然变得僵直,神色十分茫然,像被施了定身术。
“老魔头,这是什么情况?”我担忧不已。
杨老魔面无表情的说:“过上约么半个小时,执念就会消失,意识也将变得错乱。”
李寡妇和苏家母女均在一边静静的看着。
一分一秒的逝去,我的心如同被放在火上烤一样煎熬。
半小时不到,爷爷脑袋就左右甩着,开始疯癫了起来,他前一句笑着道:“驴蛋儿这小子有孝心。”
后一句就压抑的说:“别怪爷爷心狠把你往外推啊。”
接着又愧疚自责的道:“爸,咱摆渡人一脉可能到我这就要断了。”
…;…;
爷爷前言不搭后语,脸上神情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的。
可我每一句都听得格外认真,因为这全是爷爷藏在心里边的话,过去他不说,现在我有机会听了,他却沦为了彻头彻尾的疯子!
我泪水肆虐着眼眶,随即跪地“砰、砰…;…;”磕了九个响头,爷爷仍然无动于衷的自说自话,我想去抱下他时。
“小空,唉…;该启程了。”杨老魔摇头一叹,强行把我往门外拖。
我挣扎不过他,就扭头看向越来越远的爷爷,撕心裂肺的大喊着:“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