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感无趣的安平郡主在娘家玩了半月有余才想起要回张家来,乍一回去张家的人都吓了一跳,回到她的新房,发现她走了之后的这半个月张三公子竟然还是睡的榻,愣是没有上床睡过,不由笑了。
张三公子进门就看见安平郡君脸上挂着笑意正四下打量着整个屋子,本来想偷偷退出去的动作就顿住了。
因为要养身体,姚可清又过上从前那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生活,每日除了吃饭喝药,就是睡觉发呆,从前不离手的书卷房嬷嬷看都不让她看一眼,连针线都不许她碰,不过实在是看姚可清无聊的很,房嬷嬷绞尽脑汁的想了些消遣给她打发时间,不是找了说书先生来说书给她听,就是找了杂耍技人来耍戏给她瞧,姚可清原本并不感兴趣的,只是实在是没有别的可以做了,只能耐下性子的看了,如此竟然也品出了些许趣味。
姚可清这一养就养了好几个月,下半年里的几场喜事都没赶上,大表姐方丽珠出嫁只房嬷嬷和姚可怡带了贺礼去恭贺,便是同住一府的姚可容出嫁,姚可清都没被准许出了院子门,只将早备好的添妆让丫头送过去了。
虽然姚可清没有去看,但是姚可容作为姚家第一个出嫁的女儿,又是嫁入景山侯府做世子妃,排场还是十分的热闹盛大的,如今已经住到长房来的姚可怡时不时的来跟她说后面的盛况,一听丫头来说男方的花轿就要来了,姚可怡忙跑到后面去看热闹了。
陪陈辞珩来迎亲的是他的堂兄弟和两个同窗,姚家拦门的是姚启康和姚启珅,姚启康性子懦弱软绵,倒是好对付的很,但是姚启珅跟陈辞珩不对付,鬼点子又多,卯足了劲儿的刁难陈辞珩,把陈辞珩闹的一个头有两个头大,还是朱氏开口解围姚启珅才罢手。
花轿出门,姚家这边的宴席也接近尾声,只留下一些十分相熟的人家,宋子清便是其中之一,长公主府如今驸马在军营,长公主等闲不出门的,所以人情往来都是宋子清管着,更何况来姚家他也是有私心的,今天来能光明正大的见姚可清一面。
姚可清自从病了之后就再也不给他写信了,他实在是忍受不了这种相思之苦,便趁晚上偷偷摸摸来看她,刚开始姚可清睡的沉,并没有发觉,后来姚可清身子渐渐好转起来,有一天晚上突然醒了就将他逮了个正着,不过此后宋子清倒是来的更坦然了,一点儿没有私闯香闺的愧疚感。
宋子清留下来的意图朱氏猜到了几分,暗忖他对姚可清倒是上心,听说姚可清病了之后,长公主府隔三差五的就送了顶好的药材来,如今竟然亲自来了,便十分体贴的让姚启珅来招待他。
姚启珅也明白宋子清的意图,板着脸道,“宋四哥是不是来见我姐姐的?”
宋子清想这个小孩子还真是个人精,看来以后不能把他当小孩子看了,遂也没有狡辩,“她病了许久,都没有出来走动一下,母亲挂念的很,嘱咐我来看看!”
姚启珅哼了一声,“原来宋四哥是受长公主殿下的委托,倒是辛苦你了!家姐蒲柳之姿当不起公主殿下的一片心意!这数月以来,不仅送来各色珍贵的补药,还让宋四哥你亲自来探病,实在是折煞我姚家了!”
宋子清明白过来了,姚启珅这是在怪他了,怪他这么久都不来看她,难得来一回还是受人之托,只是他也不能跟姚启珅说他半夜里来的事儿,便十分虚心的低头认错了,“本是早该来探望的,只是最近公务繁忙,实在是脱不得身,只好假托母亲之名送些东西来弥补,还请阿珅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