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旁是参天的古木,躯干里记录着岁月的轮回,花木泥土的清新气息在鼻端徘徊,鸟儿们在草地上、枝叶上跳跃,不时出悦耳的鸣叫,歪着小脑袋瞧着白玉道路上的人,再往前,隐约可望见高大建筑的一角,扑面而来的皆是古朴和大气,即使是第一次来的人,也能够猜到这是哪里。
王宫。
唯有王宫。
白旗兴高采烈:“哇!邵羽你的熟人是王宫任职吗?好厉害!”
大狗满怀憧憬:“不知道王长什么样,我一直想见一面呢!不过即使是在王宫里,应该也很难见过王吧。”他好奇地问彦封:“你爹是侍卫长,那你见过王吗?”
小时候见过衣角算吗?
为了面子,彦封强撑道:“自然见过。”
他很快就后悔了。
因为白旗对此表现出了十分的热情:“王长什么样?听说是雄鸟的巅峰!你见过一定忘不了吧!他的眼睛什么样?鼻子什么样?嘴巴什么样?快告诉我!”
彦封:“……”
邵羽笑着解围:“那是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容貌。”
于歌开启了崽崽模式:“谁也比不上爹爹好看,哼!”
邵羽抬起手来,摸了摸他的头。
这个画面略奇怪,但这一路上,众人都习惯了。——如果你每天看着一个很有英气的少年还像一个幼崽一样粘人还卖萌,你也会习惯的……吧?
于歌走在爹爹身边,试探着道:“乌鸦大叔,你看我爹爹眼熟吗?”
咳,这个称呼,是昨晚两人斗智斗勇一番以彦封取胜告终后,于歌便开始叫起来的。
“不啊,怎么了?”
彦封显然没明白这个问题的关键点在哪里。
于歌不回答了。
他正暗搓搓地给邵羽传音:“爹爹,他说谎!”
“哦?”
“爷……我是说,看乌鸦大叔的表情,他肯定在说谎!”好险好险,差点忘记幼崽应该是没见过素吾的了,更不知道邵羽的亲爹就是妖王,还好及时醒悟,补救过来了。
你想说爷爷吧?
小乌鸦的作为,也不怪于歌把他当成自己的爱慕者,在爱慕者和恋人日日相处的情况下,于歌的智商掉得简直看不下去了……所以要拆穿呢,拆穿呢,还是拆穿呢?
还是等等吧,先问问鲲鹏爹自己行不行。
心酸。
唉,于歌这样伪装肯定是为了刻录玉简,所以在他已经有防备的情况下,再想录现在的实况就困难了,角色扮演的乐趣少了一半呢,真是的。
↑这才是你要拆穿他的原因吧?→_→
“喵~ >▽< ”立在主人肩上的灵猫叫了一声,忍受不了诱惑地扑了下去,扑向一只绣眼,那小鸟一个灵巧的摆尾避开了,张口却吐出人言:“客人还是敌人?”
这是个清朗的少年嗓音,听起来年纪不过十五六,却有种同龄人所没有的气势,和它娇小的外表对比,让人不禁感叹连连,更对王宫升起向往憧憬之心。
捏起后颈皮将猫咪拎起来,邵羽微笑道:“自然是客人。”
绣眼瞅了他一眼,又瞅了他一眼,害羞地拍拍翅膀飞走了。
邵羽≈彦封:“…………”
同为羽族,也只有他们俩瞧得清楚绣眼的神色,两人对视一眼,均是苦笑。
天荒的妖族,尤其是羽族,比起人类更容易为美丽的事物倾倒呢。
于歌不高兴。
他不是羽族,瞧不出刚才的小鸟的神情,不懂彦封和邵羽之间的默契,即使在冷静下来之后知道烧鱼绝不会背叛,也不免生出种焦躁气闷之感。
决定了!
下次再有机会,一定要把戒指里疑似幼崽相关的东西都摸走!
瞻前顾后,从来不是他的作风。
通道尽头,是一座宫殿。
并不华丽,甚至称不上富贵,铺面而来的是种古朴和大气,墙壁、屋檐、甚至地面上都刻画着图腾,变迁的形状无声地诉说着一个个故事,整个宫殿仿佛在时间长河尽头坐着的智慧老人,用包容而透彻的眸子凝视着你。
宫人们不知去了何处,空旷的殿门前瞧不见人或鸟的身影,只从远处传来几声悦耳的啼鸣。
彦封没有察觉这其中的不妥。
事实上,他只觉得眼睛不够用了。
一个让其慌乱的问题浮上了脑海:住在如此宫殿里的鲲鹏,真的会是个沉溺于风花雪月中的王吗?
彦封看向邵羽。
邵羽转身,面向同伴,扬起嘴角:“如何?”
他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整个蓝天,仿佛是宫殿正在他的居所,自豪且骄傲。
莫非?
振翅的声音打破了小乌鸦疯狂的联想。
一只大鸟自空中来,羽毛在阳光下闪烁金绿色的光辉,尖锐的喙和爪是力量的象征,它俯冲而下,气势惊人,却在离地不远时熟练地停住,变作了一个男子。
华美雍容,风姿隽爽,笔墨难描,一见不忘。
有点眼熟?
彦封怔了好一会儿,才现,邵羽和这人竟有几分相似!
他的心脏狂跳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困,年糕去睡觉了,还没有写到小乌鸦崩溃的心情,望天。
漂漂的爹爹粗线了!
撒花!
么么哒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