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嫂迎了出来,“少夫人,你傻站在冷风里做什么,快进来。”
乔夏微微一笑,有些苦涩,潘嫂眼底的怜惜那么明显,怕是看到穆凉带着人回去,乔夏深呼吸,她怕什么,就算顾西西是穆凉的挚爱,那又如何,穆凉不开口,她就是穆凉的妻子。
她爱穆凉,没得到他只字片语,她不甘心,就这么退离他的世界。
“潘嫂,我没事,你去看看穆凉需要什么帮忙的,你去帮他吧。”乔夏说道,她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哪怕知道潘嫂是好心好意的。
穆凉把顾西西安置在客房。
幸好,没在他们的房间。
乔夏有些疲倦,坐在客厅里出神,家庭医生很快就来了,穆凉让潘叔弄一点流食,顾西西看起来相当的虚弱,也不知道身体有什么毛病。
“这位姑娘有点营养不良,肩膀上的枪伤还没好利索要仔细养着,我看着她刚动过一次手术,身体虚得很,一定要精心养着,注意心情。”医生温柔地叮嘱,穆凉一一记住了。
医生走后,家里一下就冷下来。
乔夏洗了澡,又睡不着,明天要上班,她却一点心情都没有。
顾西西睡熟了,穆凉轻轻地关上了门,震惊过后,心情已经慢慢地平复下来,本以为死了好几年的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承认,他有点失态了。
乔夏……
乔夏正在书房,翻着一本娱乐杂志,书房是他的地盘,她却布置成了两人的小天地,书架那边地上铺着一层薄薄的毡子,又有几个巨大的靠枕散落在地上,不管从哪个地方躺着都会非常的舒服。
他倚在门口看着她,乔夏正好抬头,看到穆凉。
她睡不着,跑来隔壁看书,她心里有很多困惑,却始终没办法问出来。
假如,她有足够的底气,她早就问了。
今天这一幕,太令人伤心。
明明说好爱她,护她的男人,却抱着另外一个女人,把她遗忘,这算什么承诺?
如果人不遵守承诺,为何要许下承诺呢?
书房的灯,温润如玉。
映在她湿润的眼眸里,如点缀了万千风景。
穆凉走了过来,坐到她身边,乔夏受不了这种沉默又别扭的气氛,是什么,就说什么。
沉默是最致命的伤害。
“她是谁?”乔夏问,本来是很稀松平常地话,硬是让她问出一丝蛮横和不爽,她的确不爽,却不是小气的人,一个前女友罢了。
她气的是自己。
气自己不够底气。
所以,把自己武装得更加有底气。
“她叫顾西西。”
“我知道她叫顾西西,你在梦里喊过。”乔夏眼光黯淡,一个深爱丈夫的妻子,恐怕都无法容忍丈夫心里有另外一个女人,连做梦都出现在他的梦里。
可她能有什么办法。
穆凉的过去,她来不及参与。
“不是你想的样子。”穆凉说,靠在一旁的软枕上,伸长了腿,整晚僵硬的神经总算放松下来,只有在乔夏身边,他才会有这样的放松。
“那又是什么样子,她是你的前女友吧,你这个骗纸,还说没谈过恋爱。”乔夏就打定主意,今天呀打破砂锅问到底,不说完,走着瞧!
“……”穆凉看着她气呼呼的脸,情不自禁伸手摸摸她滑嫩的脸蛋。
“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抗拒从严,坦白从宽,你还不老实交代。”乔夏拍落他的手,全身飘着我很生气的气场。
顾西西十五岁就进入烽火集团,是烽火集团一名信息员,她和烽火集团里的方曼宁,廖梦影都一起长大,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到了穆凉身边,日久生情,爱上穆凉,这本是一件非常稀疏平常的事情,穆凉从小到大被人爱慕,还不曾把谁放在心上,真正让穆凉对她侧目是有一次在叙利亚的军事活动中,穆凉冒然入境并且受了重伤,没有按照计划撤离,危在旦夕,他身边只有顾西西,顾西西利用自己的身体引走了敌人,成功地解救了穆凉。
顾西西是一个天主教徒,能做出这样的决定,无疑是比杀了她还令她难受,因为这件事,顾西西身体大受损伤,子宫被摘除,失去了做女人的资格,最后差点失去了性命。
少年时,血色成长下的感情,最令人珍惜,那些弥足珍贵的感情,人也对他们的一生造成了巨大的影响,因为这件事,穆凉这一辈子都亏欠了顾西西。
作为一名天主教徒,顾西西事后自杀未遂,穆凉和她自然而然就走得很亲近,大家都心照不宣地以为顾西西以后就成了穆凉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