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去往江南的路上,又出现了劫匪,手段厉害,人数众多,已经死了不少人。这样的事情,不是当地官员能处理的,所以禀告到了朝廷,等待着朝廷的决定。
这件事,算是大事了,所以皇上放在朝堂上议论,众人觉得劫匪人数众多,又隐藏的深,不派人去,是剿灭不了的,所以就建议朝廷出兵剿灭,免得助涨了那些劫匪的气势,弄的人心惶惶的,对朝廷不利。
而今,朝廷上能出的了兵的,唯有史家还有一支,其余的人数都不够,调兵遣将的更是麻烦,谁也不服谁,闹腾起来,让人头痛。
史家自然不会违背皇上的旨意,只说前去江南,将士吃喝都要用到银子,恐怕不是史家能承担的。这么一来,银子是至关重要的,可皇上又是个小气的,这一去,国库又得缺一角,每年养军队就要花去大半的银子,能不出,就不出,也是一惯养成的脾气。
这么一来,就牵扯到了云家。
有人说,同样是江南的劫匪,又是人多势众的,会不会是当初劫杀了云勍夫妇的匪徒,毕竟那案子如今都没有告破……于是七扯八扯的,就扯到了云家,有人甚至提出那是为了云勍夫妇报仇,云家又不缺银子,该让云家出这银子,既可以为云勍夫妇报仇,又能表示对皇上的衷心。
这些借口,多么的冠冕堂皇,若是强势一些的,多少也会反驳的,但很奇怪的,这一次,不但云涛答应了,连身为世子妃的云翎萱也点头支持,只是银子的多少,由云家说了算。
史家表示,剿灭那些匪徒的时间不定,银子的用度不定数——那就表示这么支持下去,就是个无底洞。
云涛是在回京那天进宫之后就没有再进来过了,今天被传召入宫,完全是因为这个可笑的理由。
他听了史家那些借口之后,没有反驳,没有点头答应,而是望着皇上认真问道:“多久才能保证剿灭匪徒?若是史家军一年剿灭不了,就等于让云家一年都养着?十年剿灭不了,云家就得养十年?”
这话,是在嘲弄史家军没有那个本事,出动史家军,竟然也不敢保证一举拿下那些闲散组织起来的劫匪,真的很没用。
史宏烈看着云涛那挺直的脊背,恨不得一脚踹过去。但现在在金銮殿上,由不得他放肆,只能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从云家捞到最大的好处。
“史将军,你觉得史家军多久能拿下那些劫匪?”皇上也知道,这件事,是在为难云家。
史将军是史宏烈的父亲,也是良妃娘娘的父亲,虽然年岁有点大了,但因为练武的关系,反倒看上去精神奕奕,没有一丝老态。
“启禀皇上,这劫匪人数众多,占据的地势又是最主要的,老臣真的难以保证!”史将军模棱两可的说道,还是不能确定多久拿下。
反正除了史家军之外,皇上也调派不了别的人,由着他们开口就是。
“云公子,云家也不差那点银子,好歹也算是为你父母报仇,你就别斤斤计较了!”有人好心的劝着,觉得僵持下去,对他们也没有什么好处。
云涛连个眼神都没有,只是冷声问道:“不知道这位大人是怎么知道我父母就是被那伙人杀的?若不是呢?难不成这位大人要给我父母报仇吗?”云家能忍,不是表示所有的事情都能忍。
那大人被这么一问,语塞的涨红了脸,冷哼一声,默不出声了。
“皇上,此时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宁丞相走了出来,提议说:“长期下去,光一个云家,也支撑不起史家军的粮草问题!”
“云家不是东燕国的富吗?那点银子都斤斤计较着,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别的心思!”那话,说的别有深意,不禁引来诸多的联想。
谁人不知,云家四夫人乃是四方城的继承人,只是叹息命运捉弄人,落得如今的下场。
这话说的,就好像云家不支持史家,就是判了东燕国的意思,真正的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众人议论纷纷,想必把这话听进去了,那言语之间的尖锐,就连宁丞相等人都皱起了眉头,觉得朝堂上那些眼皮子浅,听风就是雨的当真要争端一番了,不然云家就算没有那个心,也会逼的生成那样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