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沈云溪是一惊,伸手在身上摸了摸,是光着的,就如寻常女子失去初夜那般,此时的沈云溪很是惶恐,眼睛也是有些红了。至于是谁做的,她这样聪明的人岂会不知,定然是北宫洛阳将她送进来的。
可是,北宫洛阳起码也要与自己商量过吧?
仔细想想,沈云溪是暗暗叹息,因为她知道,如果真的商量了,她不仅不会答应,而且还会躲出去,想来北宫洛阳也是料到这点了,那可是北宫家的女人,看上去很直爽的傻大姐,可心思却是通透着呢。
“醒来?”
醉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沈云溪稍一犹豫,便已经做了决定,不能让陈道崖迁怒被北宫洛阳,所以便只能自己扛了,她便神色如常的看着陈道崖点点头,而陈道崖是说道:“既然已成事实,回头便令礼部与钦天监选个好日子,你便入宫来吧。”
看着面前越发迷人的男人,看着那两撇精美的小胡子,沈云溪觉得心跳的很快,可却强作冷静道:“殿下,我擅自做了此事,您不怪我?”
听到了这样的话,陈道崖是哑然失笑,没有想到,经历了那么多的阴谋算计之后,身边剩下的人,竟然都是可以为他人着想了,便摇头笑道:“云溪,你不必试图为洛阳隐瞒,我也并没有怪罪洛阳的心思,只是心疼她罢了。”
说着话,陈道崖的目光柔和了许多,将沈云溪额前的碎发拨开,一边说道:“如今,却也是心疼你,因为我知道,以你的性格,是不会同样这样的事情的,一定是洛阳自作主张了。不过,话说回来,绕了一大圈,你却又回到我身边了。”
随后,陈道崖便起身,抱起了沈云溪,将她放在床上,嘱咐她好好休息,再穿戴整齐走了出去。
刚刚推开了门,陈道崖便看到了终于没有忍住泪水的北宫洛阳,将她揽入怀中,说道:“洛阳,委屈了。”
北宫洛阳胡乱的摇摇头,一边哽咽道:“为妻者,便应如此。”
没几日,沈云溪也侧妃身份住进东宫,当日最红光满面的,自然是沈士儒了,很多人都在腹诽他沈家这算是皇亲国戚了,往后定然是更目中无人了,可沈士儒却是毫不在乎什么皇亲国戚的身份,他高兴的是,自己的女儿,终于有了一个好归宿了。
没错,曾经认为陈道崖不适合做皇帝的沈士儒,经过长时间的观察之后,发现这会是一位明君,而且还是一个不会冷酷无情的明君。
再过一月,大庆国南线战事已起,悍勇无比的大庆国禁军,还有摩拳擦掌许久,准备戴罪立功镇国公边军,以黑云压城之势,攻入了南诏领地,而南诏国自然是用了老套路,皇室段氏认为,这是大庆国新帝要登基了,要来南诏攒些功勋,躲进大山便是,等他们打的过瘾了,便会退走了。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一次大庆国可不是闹着玩的,破了都城,扫了皇宫之后,便又一路追击,大有不灭了段氏不罢休的架势。
不过南诏皇帝也不怕,因为这南诏的茫茫大山,可不是随意能攻进去的,即便攻进去,也会损失惨重,倒是拖也拖垮了。
却不料,南诏国的茫茫大山之中,竟然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圣女,据传这位圣女是斩杀了蛰伏在大山深处的邪龙,而且所过之处,必将留下治病良方,总之是比南诏皇帝还受爱戴。所以,圣女振臂一呼,说南诏皇帝失德,便有大多数寨子拒绝相助,而南诏国皇帝却也是个识时务的,当即投降,而且是举国投降,大庆国甚至不费一兵一卒,便把南诏国的国君给生擒了。
这让准备了许久的大庆国将士们很是不爽,甚至公然叫骂南诏国皇帝没种,这让南诏国皇帝很郁闷,明明都举国投降了,咋还能得了便宜还卖乖呢。
没多久,南诏段家被送到了盛京城,见到了当朝太子,而陈道崖却是没有为难他们,给了他们封地,随便封了一个什么王,便给打发了。
而就在南线战事刚起又很快结束的时候,闭关依旧的皇帝陛下终于出关了,他亲自去了东宫,满是慈爱的先哄着孙子孙女玩了许久,才将有了困意的娃娃交给奶娘,然后与陈道崖一同走出了东宫,一边往文成湖那里走着。
此时的皇帝陛下看上去没有什么变化,可陈道崖却是已经感觉不到他的修为了,显然是此番闭关获益匪浅。
走了一段距离之后,皇帝陛下是忽然开口,说道:“老四,此一去,便不知有没有回时,这大庆国的江山,从此便搁在你的肩上了。”
陈道崖料到会是这样,便只能说道:“儿臣知道了。”
皇帝陛下又说道:“你觉得,我命你两线开战,目的是什么?”
陈道崖说道:“最古新帝登基,自然要攒些功勋的。”
皇帝点点头,可却又摇摇头,说道:“有这原因,但最重要的,却是因为,我此次是要带着北宫家所有边军同行,所以北蛮这个隐患必须要解决,而北燕原本的将士,你也要在攻破北蛮之后,全部派去西域,不求能荡平西域,但却也要让他们无暇对中原大地流哈喇子了。”
陈道崖是一惊,说道:“怪不得工部每日都在赶制船只,父皇这是要带着北宫家二十万边军漂洋过海?”
皇帝点点头,说道:“是的,因为我要为那个女人,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说着话,皇帝的目光看向了悠远的夜空,也不知道,这一去,是否能够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