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可以这样,十两银子呀,家里哪有钱让你还债——”杨氏扑在?33??东轩身上死命捶打,歇斯底里的喊骂。“哪个婊,子养的骗你的,我和他拼了。”
“别嚎了,妇道人家懂什么,现在想想怎么还钱才是最主要的。”张东轩怒瞪杨氏,“你去娘家借。”
“你为什么不问娘要,不问你的那些兄弟亲戚借!”杨氏不傻,借可以厚着脸皮去借,但是老太太绝对有这个钱,大房也存了不少私房钱,她回家借钱,最后张东轩都不会去还钱。
这几年她陆陆续续从老家借钱贴补家用,已经是没脸,娘家嫂子现在见到她都是冷嘲热讽的,张东轩的这些亲戚对她这一房一点照顾都没有,还说她不为丈夫着想。
“妇人之见,你当我没去借过吗,娘给了我半两银子,大哥给了二钱银子,朋友借了三钱,我家的条件你也知道,每天吃糠咽菜的哪有十两银子,你要是想让我去坐牢,你就在这等着吧!”张东轩怒斥杨氏,为他这个夫君去借钱怎么了,以夫为天不知道吗,他出事了她能捞到好?!
“什么都别说了,明天你就回娘家借钱,睡觉。”张东轩衣服也不脱,直接躺在床上扯过被子盖上,谁也不理了。
“呜呜呜——”杨氏无奈坐在床上抹泪。
两人争执之时,文静一直紧抱着文科坐在床角,表情木然。
文科看到杨氏夫妻两人吵架,吓懵了,杨氏哭的时候,文科这才开嗓子哭。
张东轩这次被陈虎子介绍去赌坊盖房子,赌坊竣工时,掌柜请大家喝酒,喝完酒一时兴起,工人和赌坊的人玩了两局。
张东轩这人一喝酒就停不下来,醉了之后更是什么话都说的出口,事后什么都记不清,拿着一份按了手印的欠条回来,欠条上写的是什么,张东轩不认识,带他回来的赌坊的人说是欠了十两银子,两天不还就要把杨氏文静文科都卖了。
“瞎嚎啥,闭嘴。”张东轩吼了一声。
文科又是一激灵,文静抱着文科出门,调出农场银,行里存着的,自己两次赶集挣得的五百一十文,拿回去给杨氏。
杨氏双手捂脸,泪流满面,这日子好不容易过的好一点,有个盼头,孩他爹又做出这样的事,十两银子上哪找去啊。
“娘。”文静轻声唤杨氏。
杨氏抬头,亮晶晶的泪珠在她眼睛里滚动,大大的、圆圆的、一颗颗闪闪发亮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滚下来,滴在嘴角上、地上。
“娘,这是我的钱,你拿着。”文静把抽泣的文科放到杨氏怀里。
“静丫头,我的宝啊,你爹他……唉!”杨氏搂住女儿,心里苦,怨孩他爹喝酒误事,却不能对女儿说她爹的坏话。“娘的钱放在柜子里,静丫头,你去拿出来都收在你那里。”
“嗯。”文静拿出杨氏装钱的小匣子,小声说,“娘,明天我去把东西都收了,你租辆车咱们赶到县里卖给钱嬷嬷。”
“明早咱们早点走。”杨氏吸吸鼻子,神情萎靡,看样子今晚是睡不着了。
文科哭累了,在杨氏的慢慢拍打下睡着了,却睡得不安稳,一会儿啊啊哭泣,一会儿挥手蹬腿。
“娘,这是被吓的魂跑了。”文静担忧的看着文科有点发白的小脸。
她是一名护士,但是她确实会相信一些迷信,这是她的亲身经历,上辈子她的身子弱,经常会被吓着,晚上就会像这样睡得不安稳,小医院里有些孩子发低烧,带到医院里检查,医生会在输液的时候告诉家长,去找神婆婆叫叫魂,两管齐下。
正好文静会最简单的叫魂。
“娘,我说一声,你答一声‘来喽’。”
文静拿着文科的小鞋子跑到屋门口,打开屋门,用小鞋子拍打屋门,嘴里说“文科嘞~来家喽!”一连七次,晚上门留道缝让文科的魂晚上回来。
“静丫头,你是怎么会的叫叫?”杨氏知道这种做法,好多农家孩子小时候都被叫过。
“我是看到别人家的孩子吓着了,人家娘这么做的。”
文静亲亲文科的小脸,眼神一转,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张东轩的背部。
“娘,我去后院做花。”文静拿着针线盒出门,现在是能挣一文是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