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来上半斤。”
有琴莫言蹦蹦跳跳过去,王秀不得不跟过去。
“小官人好不吝啬,你家娘子想吃,还不买个两三斤的。”卖糕点的矮胖婆子挤兑王秀道。
“啊!”有琴莫言脸蛋晕红,给王秀个白眼。
王秀占了便宜,有几分恶趣地笑道:“那是,那是。”说着就去掏钱,摸了摸袖中顺带,脸色微微苦。
坏了,只有三文钱,不够买的啦,这下子丢大了。
“小官人出来没带钱么?”婆子见王秀尴尬,嘻嘻地嬉笑王秀,目光却又一丝鄙夷。
“这个。。这个,多少。怎个卖法?”王秀攥紧了三文钱,脸红的跟煮熟的螃蟹。
“四个钱半斤。”
王秀被吓的一瞪眼,心里一慌,脱口而出道:“什么?四文钱才半斤,你这婆子要抢钱啊!”
这句无心之言可不要紧,直接捅了马蜂窝。
婆子眉头倒竖,左手掐着腰,右手伸指指着王秀,嚷嚷道:“嗨,我说你这小官人,老婆子买卖一辈子,从小娘子一直到如今,还没人跟老婆子说贵,哪有你这样守财奴,八文钱也不舍得花。”
那婆子激动的是唾沫横飞,一溜子开封官话,把王秀说的张口结舌,想要反驳哪里是大肺活量的对手,被人喋喋不休半刻钟,插不上一句,说的他连还嘴的兴趣也没有了,只能直翻白眼,人才在民间啊!
有琴莫言看王秀吃瘪,又看那矮胖婆子张狂,忽然笑道:“哥哥,你的钱要留着买书的,妹子自个有。”拿出粉红的荷包,倒出八文钱递了过去,又道:“大娘省省口水,我家哥哥是要去解试,好歹要解贡举人的,今天陪我出来忘带钱,大娘就不能少数落人。”
王秀看那甜甜的小酒窝,竟有一丝恍惚。
“哎呀,原来是小秀才啊!早说啊,等小官人解贡举人,老婆子给你六文钱一斤。”婆子一听王秀是读书人,态度马上来个九十度转变,虽然不再奚落人,却暗含讥讽。
“大娘,还是卖八个钱吧!给谁讲价也不能给您老讲价。”有琴莫言接过包果子的袋子,笑嘻嘻地道:“走吧。”
王秀撇撇嘴,白了眼那矮胖脖子,老实地跟着有琴莫言。
“小娘子,下会再光顾老婆子的摊子。”矮胖婆子狠狠剜了王秀背影一眼,低声道:“搞啥子,吝啬鬼一个,呸,就你那熊样还想过州试。”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王秀的脸面都丢尽了!没办法,没钱没底气啊!
“哥哥,吃一个。”有琴莫言扬着甜甜地酒窝,拿出个酥油鲍螺递给王秀。
王秀闻了闻果子上的奶香,心里很不是滋味,摇头道:“不喜欢吃。”
有琴莫言白了眼王秀,撅着小嘴道:“想吃又要面子,不给你了。”说着,拿着酥油鲍螺自个吃了起来,嘴里还嘟囔道:“可惜还不时夏令,没有红果子吃。”
面对小妹妹一般的少女,王秀感觉很贴心,听着有琴莫言自言自语,想到李寡妇宅院里的山楂树,红果子,不就是山楂吗?冰糖葫芦,然后想起了糖,黑糖、霜糖、白糖?冰糖?他眼前一亮,似乎抓住一些东西,瞪大眼睛看着那娇俏的可人儿,低声道:“丫头,你真是我的福星啊!”
有琴莫言在街市上买了些果子,倒是装了半车,王秀心里很奇怪,买了那么多果子,也不知怎么吃得了。
到了路口,有琴莫言忽然停下来,有几分犹豫地道:“哥哥,你先回去吧!”
王秀停下车子,不解地道:“怎么了,车上那么多果子,你一个小娘子怎么推车。”
“没事,我能推得动。”有琴莫言秀眸闪烁,似乎在躲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