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看的通透,姐姐绝对有经商的天赋,有宋一代虽风气开放,但随着程家兄弟学说日盛,妇人地位却慢慢趋于保守,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说法,已经渐渐流传开了。
片刻间,他猛然打定主意,要改变,一定要改变,绝不能让理学的“存天理、灭人欲”思潮,成为官方的理论,他在文会时已经有了方向,但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没有条件去硬干,那是傻子的行径,最重要的是先吃饱饭。
“大姐不要妄自菲薄,先朝妇人做大事的很多,不要本朝女中尧舜的刘太后,就拿秦代蜀川寡妇经商来说,那可是富可比天下,还让始皇帝下诏表彰,她们行你为什么不行?”
王卿秀眸闪烁,脸色变化不已,似乎在自言自语,诺诺道:“大哥不要玩笑,我怎能行。”
王秀‘哼’了声,又热切地道:“大姐怎么不行,王家女儿肯定行,我一个人也顾不过来,还需大姐相助。”
完全是绝好的理由,就算为了这个家!王卿心性淡漠,但她被无礼休出,肚子里憋了一股气,家境又到如此地步,搏上一搏别让人看低了。
反正坐等家破不如奋起一搏,或许还有一条生路,当下心一横,道:“既然秀哥儿说了,为了这个家拼上一次。”
王秀大喜,他还真没多少经商潜质,王卿明显合适,不见夜市上那些婆子叫卖吗?大姐做个营生又有何妨,或许能成为大宋女富,他笑了笑道:“大姐说的是,咱就从加工黑糖开始,何老道就何老道,再次跟他合作也好。可咱也不能一棵树上吊死不是,反正市面上的铺子多了,等存够了货就拿出出售,不需要店面和场地,咱就供货收钱。”
王卿欣慰地看着王秀,又看了看白晶晶地糖,叹道:“这糖比市面上的霜糖好上许多,定然会大卖,午后我就去买糖,先做上个几百升。”
“大姐,哪有那么多的钱啊!”王秀无奈摇头,时下粳米价每石两千五至三千钱,黑糖每升十至十五钱,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现在是感触甚深。
王卿黛眉微蹙,勉强一笑道:“放心,总会有办法的。”
“能有。”
“大哥,你这法子用黄泥水脱色?”王卿不等王秀说话,走到大缸边上,笑道:“要是人家知道了,那还不得吐。”
王秀被打断话头,思路不自觉地跟过去,呵呵笑道:“没办法,我只能想出这一个法子。不过,就在屋里谁能看到呢!”
“也是,黄泥倒是好弄,别人也不知干什么的,倒是能保密很长时间。”王卿顽皮地眨眨眼。
王秀看着王卿秀美的脸蛋,心中一阵酸楚,大姐的心事完全埋藏在心底,既然要做那就好好干上一场,让大姐成为一位超级女富豪,把葛家狠狠踩在脚下,狠狠地打张家的脸,陆家?算了吧,跳梁小丑而已,还没入他的眼。
“大姐,咱们合作五五分层,怎么样?”王秀笑嘻嘻地,语气却相当的严肃。
王卿一怔,诧异地盯着王秀,一双眸子在瞬间放出光芒,迸现出人生百味地色彩,老弟不是凉薄之人,很明显是看到她心底的事。
王秀见王卿沉默,呵呵一笑,拉着她的袖摆,道:“就这么说定了,大姐不许不认账。”
王卿含着百感交集地微笑,目光复杂地看着王秀,半响才道:“我出力给两层,不过你要答应一件事。不然,我断不会应允。”
王秀一怔,绕了绕头笑道:“好吧大姐,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答应,不过你最少占四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