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忍不住打个冷战,嘴角猛抽,不知在想什么。
女孩怯生生看了眼王秀,眸子里充满疑惑,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单薄的身子却仍在全身颤抖,小手却紧紧抓着一张皱皱巴巴的药单子。
王秀见女孩不答,也意识到自己的莽撞,尴尬地笑了笑,道:“好了,跟我进去,我帮你抓药。”
“真的?”到底是小孩子,没有大人想得多,本就愁没有足够的进去抓药,眼前这位和蔼地大叔,竟然主动替她付钱买药,怎能不让她心动。
王秀看到的尽是天真,心下却没来由地一紧,含笑道:“骗你是小狗。”
女孩眼前冒着小星星,情不自禁地跟着王秀,再次进入生药铺子。
何为忍不住打个哆嗦,在后面不免摇头苦笑,轻声自语道:“是个美人胚子,就是太心急了。”
王秀要知道何为如此猥琐,肯定会勃然大怒,一脚把这杂碎踢翻,给两个熊猫眼。
伙计见女孩又进来了,不禁两眼冒着凶光,却碍于一身青衣打扮,文质彬彬地王秀,不敢上前呵斥。毕竟,解试刚刚考完,谁知道这位爷是不是应试的士子,读书人嘛!他也不愿惹,被口诛笔伐的滋味可不好受。
王秀并没在意伙计的态度,道:“哪个谁,你,救你,拿着这小妹子的药方子,把药给抓了。”
伙计狠狠咽了口唾液,迎上两步,露出招牌式地微笑,道:“这位官人,这。这小娘子他没。”
王秀脸色一变,沉声道:“悬壶济世,哪有赶人出去的道理,还能少了你的钱,快去给我抓药。”
好大的口气,伙计吸了口凉气,他虽笑脸相陪不想得罪人,但你抓药也得先给钱啊!总不能让自己垫钱。
何为在后面一阵好笑,开口道:“让你抓药就赶紧去,还能好了你的钱不成?”
伙计目光有些呆滞,一时间没有回过神,看的王秀一阵好笑,他轻轻拿过女孩手中药方子递给伙计,温声道:“赶紧去抓药,多少钱一并由我们算账。”
伙计咽了口唾液,他根本不用看,就是铺子里的先生出的方子,诊金早就了然于胸,磕磕巴巴地道:“官、官人稍。。稍后,一共,一共是、是二百三十三文。”
“什么?”何为眼一瞪,张牙舞爪地嚷道:“抓的是百年老参啊!能要二百文,你这生药店是黑店啊?”
伙计一脸尴尬,说实在的,药方子上那几种草药,压根不值几个破钱,六七倍的利益了,但他有什么办法,东主和先生们定的价,他只是跟着打杂的。
王秀挥了挥手,道:“快去抓好,包好了再说。”
伙计柜台去抓药,王秀才回过身,细声问道:“小妹子,你叫什么名字,前几天跟你在一起的小哥,怎么没陪你来?”
女孩眼巴巴看着王秀,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憔悴的脸蛋微红,低声道:“爷爷生病许久,几位哥哥好不容易凑了钱,我来抓药,他们都在外面跑营生。”
营生?王秀想到自己钱袋被偷,一群孩子除了鸡鸣狗盗,还能干什么营生,他忽然有了强烈的怜悯,也对女孩口中的爷爷有了兴趣,一位老人加上一群孩子,里面肯定有故事,他轻声道:“小妹子,你们住在什么地方?”
虽说,王秀帮她抓了药,给她很好的印象,但听到问她的住处,不免一脸警惕,一双乌亮的眸子充满戒备。
王秀见女孩一脸戒备色彩,不禁一怔,旋即也想开了,这群小子完全是小偷,自然不会轻易暴露住处,当下笑道:“两次遇到就是缘分,我送你过去,顺便看看你爷爷,说不得能帮他看病。”
一听到看病,女孩那双乌亮的眸子闪闪光,惊喜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