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总是’二字,王秀眉头一动,联想到家破之际忽然力,给人以力挽狂澜的视觉冲击,对制糖行业进行一次跨越性地技术洗礼,任谁也能做到这点,太强势了!或许,张启元内心深处也深深的忌惮。
他隐隐有所悟,不免心不在焉地笑道:“高兴还是挺高兴,十年寒窗苦嘛!倒是老兄异军突起,让我商水县名声大震,实在是痛快。”
张启元嘴角微抽,王秀是在用商水县绑架他,凡是不服的都要把他拉上,说白了就是挡箭牌。也是,商水县中了五个人,还占据了前两名,的确让别的县士子眼红,关于这点他不能不和王秀保持统一战线,忍不住一阵苦笑,道“总归是扬眉吐气了。”
这个哑巴亏吃的,心里难受又不得不吞下去,万一有人寻衅,他又不能不挺身而出,要临阵退缩,名声可就完蛋了,回去后肯定被人骂死。话说,越是郁闷越是来事,朱荣这傻货就撞到枪口上来。
“没想到商水县囊括前二,我倒是很奇怪,难不成有什么缘由?”朱荣拦住王秀去路,目光尤为凶煞。
何为大怒,一步抢在王秀身前,指着朱荣厉声道:“朱荣,你这厮好生无礼,竟敢在州学门前羞辱魁。”
王秀暗自惋惜,何为是不错,但大局观还是弱了点,要是能上升到商水县和宛丘县层次,必然能引起商水士子同仇敌忾,甚至能联合其它县的士子,让自己立于理性高峰。
朱荣冷冷一笑,道:“不要以为王秀、张启元得了一二名,你们商水县就得瑟了.”
“哦,想起来了,你朱荣朱大公子榜上无名。”何为放肆地大笑起来。
有此一代,称呼或是称官职、雅号,或是称表字,直接称呼姓名少之又少,不是到了生死之交,称呼姓名,简直就是**裸的羞辱,对于文人而言,绝不下于杀父夺妻之恨,好在何为还有一丝理性,在后面加了个大公子。
朱荣老脸一红,他本就是榜上无名,又看到王秀竟是第一,心下自然不平,再往下看时,巴结自己的张启元也名列榜眼,当即就怒火攻心,连张启元也恨上了,口无遮拦下要挑起商水和宛丘士子的矛盾。
张启元的脸色当即大变,他是不喜王秀,有时候恨不得置之死地,但在解试张榜之日,公然羞辱商水,那就是打脸,已经超出恩怨的范畴。再说,周围还有各县的士子,要是软下来,他可真就声名狼藉了,于是乎双目圆瞪,厉声道:“朱大公子,你这厮欺人太甚,说我就说我,为何挑拨商水、宛丘士林不合,你居心何在?”
他也不是傻瓜,用词也颇为谨慎,把一瓢脏水不洒一滴,全部还给了对方。
王秀深以为然,对张启元投去赞赏的目光,慢悠悠地道:“解试本是天子纳才的门户,各凭真才实学入选,商水和宛丘怎么了,乃至其它县、镇都是陈州辖县,陈州也是大宋的军州,要比就和其它军州比黄甲,我陈州解贡举人全部题名黄甲,那才是本事。”
这话没有具体指向,关键是配合张启元的言论,直接把朱荣引入一个圈套,又把在场贡举人都捧了出来。
朱荣显然没有这个觉悟,仍然飙道:“张启元,你这虚伪小人,你不是.。”
张启元脸色尴尬,他万万没想象到,朱荣竟比他预料的还为不堪,他在前段时间隐藏的很好,成功调拨了朱荣对王秀恨意,但言辞中不免还有几分厉色,却不想被朱荣当众抖了出来,实在让他下不了台。
王秀淡淡一笑,张启元是什么样的鸟,他已经心知肚明,但今天决不能泄怒火,这无关他和张家仇恨,更没有对张启元的恨意,而是从陈州士林角度考虑,鱼龙混杂的货色太多了,读书人因面子内耗太严重,他非常不喜欢,因为他了解历史走向的脉络,城堡都是从内部开始瓦解的。
“朱大公子,解试是军州大事,其实你一小人能谈论的?”他避开张启元那点隐晦的龌龊,直接给朱荣一顶大帽子,从道德高度压死对方。
张启元立即明白王秀意图,知道王秀并不像计较他的算计。应该说放榜的那一刻,他二人名列头筹之际,就有了某种相连的厉害干系,正如刚才他的明悟,为了尊严、名声和前途,他们二人必须要一致对外。
“朱荣,你竟敢质疑解试?”他抛出一记重锤,再也不顾朱牵的身份。
“你.”朱荣又惊又怒,直瞪着张启元,眼中喷出熊熊怒火,指着张启元,厉声道:“你当日与知州大人和马.”
“混账东西,竟然在此妖言惑众。”王秀声色俱厉,怒斥一声,那朱荣后面的话下了回去。
高炫似乎有所悟,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王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