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福金脸色很不好看,把王秀的亲笔诗词都撕了,连名贵的焦尾琴也砸了,赵多福怯生生在一旁,弱弱地道:“四姐,那琴可是爹爹赐给你的。”
“砸了就砸了,管那么多干嘛。”赵福金没好气地瞪着赵多福,俏脸含着浓浓的煞气。
赵多福年龄虽小,但宫中的孩子早熟,她能感受到父爱的偏私,美艳的四姐受到爹爹的疼爱最多,平庸的她就是一位普通的公主,再平凡不过了。
或许她根本不知道,正因为她的平凡,才没有被卷入宫廷是是非非中,才得到赵福金的照顾。
“既然四姐对王秀不屑一顾,干嘛生那么大的气?”赵多福很不理解。
“哼。”赵福金脸蛋微赫,美眸一阵慌张,急忙气匆匆地道:“谁稀罕他,我气的是爹爹想把我许配给他,要真的成了,他天天混在勾栏里。”没法再说下去了,她不由地瞪了眼一俩疑惑的赵多福,咬了咬银牙,跺脚道:“走,跟我找爹爹去。”
“找爹爹干嘛?”
“笨死了你。”
在延福殿的阁子里,赵佶脸色也不太好看,他身边坐着的是小刘妃,自从大刘贵妃归天,他就郁郁寡欢,把对大刘贵妃的思恋全部给了女儿,小刘妃的出现再加上李师师,让他对女人重新充满了热情。
“看来王秀还是个风流种子。”赵佶半躺在卧榻上,语气悠悠然。
刘妃抿唇一笑,真是美人一笑百花羞,她却轻破朱唇,柔声道:“官家,没想到这位直阁还真是性情中人,竟然在樊楼写起词曲,恐怕在东京红了半边天。”
一提到樊楼,赵佶干咳两声,尴尬地道:“娘子,王秀受命组建公署,千头万绪的事,他倒是好了,留恋在烟花市井中不亦乐乎,让别人怎么看他。”
刘妃作为得宠的妃子,是知道赵佶取向的,官家虽说是风流不假,但对待赵福金是极为认真,尚公主的人不仅精挑细选,还要人品才德出众才行,决不能是风流种子,你把皇家女了过了可怎么办?
可以说放在平时,王秀的行径赵佶的不会有反感,反而会大有得到知己的感叹,可事关最得宠的赵福金,恐怕赵佶心里会产生不妙的印象,她美眸流转,看了眼一旁侍立梁师成,轻声道:“官家,人家有才,自然得到那些小娘子亲眯,待几日把他召进宫,奴家也想让他填词。”
赵佶心中不是滋味,却也不好薄了刘妃面子,勉强笑道:“娘子想要就宣他进宫。”顿了顿,又目视梁师成,道:“王秀夜宿樊楼,我看事情很蹊跷,让你查的怎样?”
梁师成身子微曲,恭敬地道:“官家,王秀在樊楼通宵达旦饮酒,醉了也就睡在水云阁中,并没有其他僭越。”
刘妃莞尔一笑,梁师成说的委婉含蓄,但她何尝不明白什么意思,赵佶是怕王秀去樊楼多了,历史是耐不住风流才子的引诱,做出了不伶俐的好事,有李师师在啊!绿帽子可不是男人所愿。
赵佶的心思正如刘妃所想,他真怕王秀在樊楼久了,李师师会和王秀勾搭,男人嘛!最怕的是什么?无外乎失去权财,自己的女人被别人勾搭,李师师不是他的娘子,却是他的禁脔,一位容易被别人偷食的外室。
梁师成见赵佶没有反应,又说道:“王秀虽然夜宿樊楼,流连歌姬舞妓,正事却没有耽误,总理各国事务公署衙门一如既往,已经快要成型了。”
赵佶点了点头,忽然问道:“江宁府的海商案,那边怎么样了?”
梁师成心里盘算,赵佶突然问起了海商案,他慢悠悠地道:“海商案和江宁工商银行由钟离秋操办,从上次的奏章看一切顺利,底金达到了三十三万金,各地的富商和海商颇为看好,官家不必操心。”
“哦,看来这些商人还是有底蕴的。”赵佶目光闪烁。梁师成从赵佶眼色就看出异样,士大夫整天叫嚷天下民力丧尽,要求取消苏杭应奉局和殿中省一些衙门。但是海商案和江宁工商银行还在筹备,就得到数十万金,似乎滚滚财源就在眼前,他们简直是挑战赵佶的耐心。他拿住赵佶的心思,谨慎地道:“那些大措简直不可理喻,官家放心,有钟离秋和王秀,相信明年就可以见到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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