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有信?”有琴莫言那双眸子,迸射出兴奋的光芒。
张启元咧了咧嘴,腹诽有琴莫言听了王秀的音讯,脸变的可真快。
“还请大官人相告。”王卿苧瞥了眼有琴莫言,仍旧落落大方。
“大郎一切安好。他在东京是风头正盛。”
“不要说没用的话。”有琴莫言黛眉微蹙,疾言厉色对着张启元。
张启元被吓了一跳,惊讶地看了眼有琴莫言,摇头苦笑不已,人家根本不吃他那一套,真是憋屈到姥姥家了!
雨越下越大,连续六天没有停,按说下雨是好事,滋养大地啊!但一个劲地下个不停,那就有点大条了。
东京开封府紧邻大河,又有汴河、五丈河等穿城而过,雨水不停让大河水情汹涌,数万厢军和壮丁上了大堤,唯恐决了口子,老天要怒,人能挡得住吗?官方的那玩意,您就免开尊口吧!
嗯,水情不是你想解决就能解决的,这天一个劲地下,河里的水越来越大,大河还好一些,汴河实在撑不住了,城外水势那个滔天啊!城内低洼点的地方,水都没了膝盖了,河边上的住户,水都漫进家来了,漫就漫上来,总有退下去的时候,朝廷还要疏通五丈河,这不是要拆了屋子吗?市民苦不堪言、抱怨连连,搞的开封府和祥符县委屈的要命。
面对群情汹涌,知祥符县嘴一撇,鸟,老子一小官,能管那么多?你们这群大爷找开封府去。开封府知事压根不出面,干嘛?谁让你在河面乱搭乱建,平时跟你好言好语的不听,现在出事了你急了,早干嘛去了?朝廷的事你们都水监去问,老子要忙的是很多。
就这样,没有人管事,外面传言四起。说什么外城刘家茶肆的伙计,一大早起来现一只大狗蹲在他的床边,被吓了一大跳,要赶狗的时候却觉怎么赶也赶不走,他就叫了开封府几名铺卒过来看。
结果倒是好,几名铺卒把狗带走宰了,洗吧洗吧给煮了吃了,这下可玩大了,当上清宫道人见了狗骨头,大惊失色说是把天降水龙给吃了,赵佶可慌了神,急忙传令唐格主持汴河决水,把洪水引导开封下游的五丈河。
得了,搞了半天是你铺卒闹腾的,谁让你开封府不作为,这不,屎盆子卡下来,真够人喝一壶的。
真是晦气,重和元年真晦气,不是东南诸路水灾,就是
淮东大旱,京东路又生梁山伯盗匪抗拒官兵,京西路的饥荒刚刚抚平,又出了吃了水龙下暴雨这档事。
正当赵佶急的上火,起居郎李纲当了出头鸟,他上了份奏章,说什么吃了龙肉是道士的胡言乱语,连续下雨是因为阴气太盛,奇异天象,肯定是和朝廷政事有关,应该多关注盗贼和外患。言下之意很明白,梁山伯兴起的反贼,还有结盟女真要北伐契丹,在往深里说就是指责苏杭应奉局和西城括地所,还有天子一意孤行要开启边衅。
赵佶哪能听不出李纲的意思,他当即就了火,让班直侍卫把李纲打了出去,当天就把这伙计贬官去管理盐务了。
王秀冒雨去公署的路上,恰巧遇到一副西洋景,看是林灵素的车驾和嘉王赵楷车驾相遇。
按照朝廷的常例,亲王班位在宰相下,路上相遇还是要分道而行的,但嘉王和蔡京是个例外。蔡京自然不用说,他是太师总领三省事,除天子和太子的车架都无需分道或避让,太上宰相啊!和他分道比找死啊!
嘉王赵楷也得到恩准,遇宰相车驾分道过。也是,赵官家最宠爱的儿子,你跟人家过不去,那你也当人家儿子看看?不行的话就让道得了。
林灵素是太中大夫、保和殿侍晨,地位倒是和两府执政差不多,他的车驾配有护卫、呵道、导引等随从,平常遇到两府执政的车子也要抢道,就是遇到蔡京的车驾,他也毫不相让,就别说嘉王的车驾了。
“看那道家两府好气派,竟然和嘉王抢道,难道不知道官家圣意?”
“我看着妖道找死,今个还要上城去做法事。”
“他能退了大水,我呸。”
“慎言、慎言,不要让那群道士听到。”
王秀静静地听一旁路人议论,见嘉王赵楷的车驾还是没争过林灵素,处于完败状态。上清宫的车队猖狂向旧曹门而去,他不由地摇头叹息,林灵素明明能搞好上下关系,却不知好歹肆意得罪权贵,这可是取死之道啊!真是人间极品。林灵素出自草根,他前世今生也出自草根,有一番同病相怜的感情基础,不然也不会促成蓬莱散仙和灭佛底气。但是,有些事情,没法说也没法衡量!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尺度,天下事一团糟,没法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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