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队往返交替杀了四个来回,营寨内向城中逃逸的士卒减少,他率军回返,背风对都头喊道:“都头,杀无可杀,咱们冲进寨子支援。”
都头自然事无不可,封元、景波和邱云三人是邱福的爱将,又是王秀的门人,受命为监督,心里再不高兴,他当然不会没趣地抵触,立即朗声道:“全部转向,随我冲杀。”
景波早就操起双锏纵马杀去,百骑紧跟其后奔腾而去,一些重伤垂死的人,倒霉地在他们前进的路线上,毫无疑问地被马蹄践踏。战场上没有怜悯只有胜负,没有人在战事正酣时抢救伤兵,何况是敌人的伤兵,不过去给你补一刀就算仁慈了,你横在前进的道路上算你倒霉。
三股骑兵在营寨内肆意烧杀,他们已经不需要去刻意的放火,大风是他们天然的盟友,火借风势,风从火力,大火顺风不断蔓延,点燃了一处有一处屯粮,漫天燃烧的大火形成了向上的热气流,四处的大风不断填补确实的空气,形成了自然循环,已经不是人力所能灭火了。
宋军骑兵忍受着炙热,但他们个个面露狂喜之色,仿佛看到了丰厚的赏赐,在向他们妩媚的招手。王秀有过许诺,四百骑决死突击,后退一步者杀无赦并罪及家眷,敢于奋勇而上者,一旦成功烧了敌军粮草,每个人都会有大量的钱财赏赐,并开玩笑说成功后,参加者一个个都会成为一方富绅。
这绝对是有诱惑力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什么狗屁为国捐躯,战场上没有那么多大义凛然,保住性命杀死敌人,获得属于自己的军功,这才是硬道理。
柴进一身的灰尘,脸也被火焰熏的漆黑,英俊的面庞早就不成样子,他好不容易汇集了二百多残兵,列成两道弓弩阵地,据守营寨南段的独立一片空地上,这是物质充沛的甲仗库所在,他欲作困兽之斗。
王秀不打算放过解宝,他调整完骑兵部署,再次占据上风口,侧着风跟随残兵败将身侧,用弓箭不断射杀。顺风驰骋弯弓的骑兵,仿佛在从容不迫地围猎麋鹿,他们没有战时的匆忙,心平气和地完成从张弓倒射箭的步奏,一个个几乎是超水平挥,一件射倒一个人。
解宝气急败坏,令一部分弓箭手反击,不能不说梁山原从兵马的强悍,人人携带强弓,个个能弯弓持锐,刚才散乱的军心在宋军骑兵不断射杀下,再次被激起来。
也是,步跋子就是再跑哪能快过骑兵,对方像射杀猎物一样紧追不放,跑也是死不如一战,几十人和宋军骑兵对射。
王秀慢慢策马奔驰射倒一人,正从马鞍旁箭囊中取出一支无羽箭,却冷不防胸口一声‘嚓咔’声,感觉重物在胸口被铁甲叶片弹开,好在力道并不强,有外层铁甲钢叶防护,又有内层加了棉的厚麻衣减震,没有受到伤害。却见马鞍和箭囊间横着一支短小的翎羽箭,强弩上的标准箭矢,杀伤力极大,这才明白原来是一支利箭射中了他。或许真是上天的保佑,对方困兽犹斗的反击虽然犀利,但天时不占很难挥战斗力,迎风作战除了睁不开眼,最大的弊病是无法挥远程投射兵器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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