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我等班直是天子宿卫,不见到官家决不能散去,不护送官家回宫就是失职。”
王秀笑了,他很矜持地道:“官家指挥在,你们也不服从,难道要造反不成?”
“王直阁,你不要拿大话压我等,重臣门户相连,你让我等怎能相信,今天不见到官家绝不散去。”
“是啊!指挥说的是,不见官家绝不离开。”
“不行,今个太诡异了,我等要面见官家谢恩。”
“不放行,咱们冲进去。”
王秀见侍卫的情绪被调动上来,做出惊慌的神色,厉声喊道:“你们要干什么?”
“都住嘴。”金枪班指挥使厉声喝止,瞪着王秀沉声道:“直阁请回,不见到官家我等绝不散去,给你半柱香时间,不然就不要兄弟们冲击相府了。”
“我再回去说说。”王秀见火候到了,万一过火引侍卫骚乱事,就不好控制了。
他回到宴会上,把事添油加醋一说,众人也没有了主意。不过,赵野却认为一切粗汉子,难道还真敢闯相府不成?
“他们可是三衙卫士。”王秀不失时机提醒一句。
蔡攸脸颊上的肉颤巍巍地,不住地道:“官家酒醉不能出去,这可如何是好?”
梁师成也一筹莫展,赵野是喝醉的混蛋话,那群班直侍卫可不好得罪,这些人都是世代传承的天子宿卫,天不怕地不怕,就算是他也无权命令,人家就是牛。
王秀淡淡地道“诸位相公,外面群情激奋,万一传到了校场,引吏士冲击相府,事可就大了。”
王黼的脸当即就变了,这是他的府邸,那群粗汉子可不问三七二十一,一旦进来将会一片狼藉,搞不好连他家的隐秘金库也会被翻出来,心里慌张没了主意。
“实在不行,还要请官家速速回宫,从便门直接离开回宫。”王秀提醒了一句,他可不愿赵佶出去安抚侍卫,要真的出去了,只能让事情沿着历史轨迹展,火就是不温不火,不能把王黼给一下烧死,这厮在他计划里是个重要环节。
“直阁所言极是。”蔡攸难得地赞赏王秀,又道:“我等护送官家安抚诸军,再送官家开复道入龙德宫。”
“谁知道这群军汉什么心思,官家都醉成这样了,还是直接回宫妥当。”王秀目光闪烁。
梁师成、谭稹等人见赵佶醉得站不稳,连话都说不出来,也怕出去众军误会,只好同意王秀建议。
王黼也七上八下的,总觉得有点不对味,但他没有好主意,既然梁师成、谭稹等人决定了,他也捏着鼻子认了。
众人扶着赵佶上了步撵,从便门出梁思成家,开龙德宫复道小门,王黼则去安慰侍卫,王秀也‘好心’地留下。
“诸位,官家已经回宫,诸位还是先散去。”
“不行,官家没有我等护卫,怎能回去?”
“别听他的,进去搜一搜。”
“大胆,相府也是你等能搜的。”王秀故意大怒,厉声呵斥。
“别听他胡说,我等三衙班直听命于天子,弟兄们跟我进去。”金枪班指挥使当先持刀,凶神恶煞地瞪着王秀。
王秀撇撇嘴,转身到了一边,一副我尽力了不鸟事的模样。
王黼见金枪班侍卫冲进府邸,气的咬牙切齿,却不敢当面顶撞,这群皇家侍卫可不问你是不是宰相,他们眼里只有天子,你要敢阻拦绝对会被误会,搞不好斧钺加身也不好说。
“相公息怒,让这群粗汉去闹腾,明天再拿他们问罪就是。”王秀竭力控制激动地心情,‘安慰’王黼。
王黼是嘴角直抽,这叫什么破事啊!让金枪班进去胡闹,万一要是查出点什么,那可怎生得了,他家里可是有很多忌讳存在啊!想想,他再也不顾王秀了,气哼哼转身进门。
王秀望着王黼的背影笑嘻嘻地,但他的目光却是冰冷的,历史完全变样了,他的第二步妥妥当当,当下迈着悠闲地步伐跟着进去,嘴里还喊着:“相府重地,各位不得乱闯。”
“不行,我等不见官家,必须要逐房搜查。”
几处小院落被相府护卫死死看住,不让金枪班侍卫进入,结果形成了对持,一个个拔刀相向,就差一句话打起来。王黼急匆匆过来,但金枪班指挥软硬不吃,无论王黼软硬兼施,他非得要进去搜查。“相公,我看还是让指使进去看看,不要闹出事才好。”王秀一脸无辜做好人,口气,似乎有点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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