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黼在得知吴家被抄时,已经是深夜了,他被吓的一点困意也没有,急忙通过便门去了梁师成府邸。
“到底怎么回事?”梁师成受到赵佶的冷淡,白天就回到家中,听了王黼的话立即警觉。
王黼艰涩地看了眼梁师成,吞吞吐吐地把事说了出来,又道:“我家大姐气愤王秀杀二哥,才不断派人刺杀,看来驿站刺杀失败,只能灭口了,谁知道王秀留了一手,还望恩府先生出手相救。”
“混账。”梁师成大怒,当即拍案而起怒视王黼,厉声道:“他们是蠢货,难道你也糊涂了?”
王黼脑袋里一团浆糊,实在不明白怎么回事,只好垂不语,任凭梁师成火。
“我曾告诫你,不要惹王秀,不要惹他,你就是不听,为了一个外姓纨绔子弟,你竟敢谋划刺杀他。我还想着王秀为什么留在你府中,看来他早就有谋划了,名为组织三衙卫士搜查,实为煽风点火,外面传言截留贡品,你我府邸交通,人家这是在报复。”梁师成算是明白了,虽然他并没有猜中全部,但也大差不离了。他恨不得给王黼一巴掌,这厮惹的祸,把他也给连累了。
王黼又惊又恨,他脸色狰狞,咬牙切齿地道:“王秀竖子,我饶不了你。”
梁师成无奈地看了眼王黼,他自己还算好说,至少是宦官,赵佶还是会用他的,再不济他还有太子那份善缘。王黼算是完了,无论是重臣交通,还是截留贡品,都会失去赵佶的宠信,从夜宴到拿了吴家,环环相扣,让王黼翻不了身。
想想当年,王秀决然从东京脱身,何其的睿智,在战场上的手段,何其的毒辣,雷霆般地一击让人无力还击,一个小小士子已经成长起来了!
“好了,明天你哪里都不要去,就在家闭门思过。”看在王黼对他恭敬的份上,他提醒了一句。
“难道任由王秀宰割吴家?”王黼大惊失色,吴家和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万一问出点事就更难办了,最重要还有大姐被牵连,他怎么能袖手旁观。
“糊涂。”梁师成大怒,沉声道:“难道你还不明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王黼一阵无语,他处境堪忧还不知会怎样,再把手伸出去,恐怕天子最后一点耐心也会耗光,不由地一阵哀叹。
“王秀不是迂腐之人,他知道轻重缓急。”梁师成长长一叹,心里也一片乱麻,恐怕王秀是忍无可忍,要下狠手了。
是夜,不仅王黼他们惊心,蔡攸也有诸多算计,他却来到了童贯的府邸,两人嘀嘀咕咕半天。
“。大官,你我也是同患难过,难道就不明白,官家用谭稹代宣抚使,以王秀权公署,不用多久新贵荣华,你我都要被架空了。”蔡攸少有地耐着性子,苦口婆心说了一堆。
童贯慢斯条理地道:“当年,王秀也是咱的先锋,他不过是得到了应该得到的,人家的富贵是凭本事的的,要我说给他个假龙三迁也无妨。”
蔡攸嘴角一抽,盯着童贯道:“在下不是那个意思,大官误会了。”
“就昨天夜里那破事,明摆着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也只有王将明能干出来。”童贯嘴角上翘,不屑地道:“我掌兵太久,又封了两国,让贤也是应该的。谭稹也是能打仗的都知,总得让别人吃点,不能自己一个人都霸着不放,太难看了。”
蔡攸眼皮子直跳,这话简直在骂他揽权,心里暗骂童贯不识抬举,要不是想利用童贯,他真的不想跟这阉寺客套。硬生生忍了口气,笑咪咪地道:“大官说的也是,各人有各人的路,饭锅子大家一起端,但有些人可不那么想。”
“哦。”童贯眼皮子一跳,知道蔡攸要加料了,他心下冷笑这厮太龌龊了,自己没本事搞,光知道拿孝敬,把好端端的公署弄的乌七八糟,沿边军州榷场叫苦连天。
赵官家看到皇宋江宁工商银行有声有色,想要把王秀召回来换将,这厮还把着肥缺不放,又想把他拉下水,简直是笨蛋加混账,一个不知轻重的膏粱子弟。
王秀是什么人,他行军打仗十几年还不明白,面对宋江绝对优势,竟然通过轻兵奔袭,把战局硬生生拖住,最后以大毅力逼迫宋江接受招安,这绝对是有两把刷子的鬼才。在东南战场上,他杀人够多了,但每次看到王秀所部经过的战场,简直就是屠宰场,连他也被吓的浑身战栗,这种人你还要挡人家的路,找死也不能这样啊!“昨夜,在王将明家的酒宴上,我分明看到王秀和谭大官相谈甚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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