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中稍安勿躁,明日我等一起去觐见。”李邦彦说什么也不同意,这几天闹腾的还不够啊!让不让人活了?
吴敏知道李邦彦难处,也不再勉强,只好自己留宿学士院,草拟种师道、何灌的两制。
王秀觐见禀明军情,哪有什么好情况啊!一锅子烂肉。
赵佶也不在意,惆怅半天道:“若南幸,卿家是去是留?”
王秀愕然,他从来没有想过跟赵佶南下,你看那些南下的大臣,无一不是赵佶的亲信,哪个有好果子吃?他要真去了,不要说自己的谋划,单单秋后算账就受不了,还是省省吧!不过,从中也看出赵佶对他恩宠,都承旨能擅离职守吗?显然不可能。
他想到了钟离秋和沈默,他们决不能在留在京城,想到这里,高声道:“陛下,眼下银行事宜已经停办,钟离侍制和沈默留在京城没有大用,能不能再放到地方?”
赵佶看了眼王秀,目光尤为复杂,轻轻一叹,道:“卿家果真不愿随朕南下?”
“家国危机,臣原作守城人,迎接陛下回銮。”王秀语气坚定地道。
赵佶看了王秀一阵子,叹道:“人说危机见人心,卿家有这个份心,朕心甚慰。也罢,吴敏当值学士院,让他草拟诏旨,钟离秋知真州,沈默领海商司。”
“多谢陛下。”王秀松了口气,现在让钟离秋和沈默走,肯定不太合适,但好在为他们争取到职事,并不算丢人现眼,要是没有意外,至少能躲过明年的灾祸。
“陛下,臣以为陛下南幸,三省、枢密院官属全部留守京师,从皇太子令。”
赵佶点了点头,又道:“若让皇太子监国,怎样布置?”
“陛下,若让皇太子监国,可让侍从、两省官兼领师保官和太子僚属。但是、但是臣却有顾虑。”王秀面露难色,他没有注意到旁边一名内侍,脸色隐晦地难看。
赵佶诧异地道:“有何顾虑?”
“臣请太子令开封牧,并未曾确定陛下南幸,如今陛下决心已定,太子监国实在名不正言不顺,无法号令百官,招募豪杰投效,也不能威慑女真。”王秀说的一点压力没有。
赵佶一阵默然,王秀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比吴敏说的更透彻,那名内侍脸色也缓了下来,赞许地看了眼王秀。
“陛下南幸也无需大张旗鼓,只要以宰相任行宫使者,两三名事务官就行了,东京有事直接由传达行宫。”
赵佶沉默半天,犹豫着道:“能否守住开封?”
王秀用坚定的目光看向赵佶,斩钉截铁地道:“能。”
赵佶叹了口气,伤感地道:“卿家先退下,朕想一想。”
王秀退下并没有回枢密院,直接除了宫门上马赶到银行衙门,直接进了公厅,见钟离秋和沈默都在,来不及行礼道:“先生,你马上收拾一下,明天可能要下诏旨,你出知真州,识之兄府江宁主持海事司。”
“怎么回事?”钟离秋脸色凝重,望着王秀。
沈默一阵惊喜,旋即镇定下来,意识到这个时候外放,王秀又匆匆过来,有非常的蹊跷。
王秀尴尬地笑了,道:“君子不立危墙下,先生大才,还有更广阔的天地。”
“难道你也没有信心?”钟离秋淡淡地看了眼王秀。
“先生,女真人必退,但是。”王秀一阵郁闷,总不能说他知道一切展,这也太惊世骇俗了。
“家国危难,我岂能一走了之,再说留你一人,总归是不好。”钟离秋婉言拒绝,压根就没想到逃避。
“先生,官家有了南幸打算,一旦成行朝廷格局大变,先生很难再出去,大好机会不可错过。”王秀不能把话说的太明白,赵桓是个二百五,他不能保证钟离秋能不能在明天脱困,绝不能让钟离秋和沈默有任何危险。“这么说,朝廷局势真要大变了!”钟离秋脸色逐渐凝重,似乎是认真考虑。沈默撇撇嘴,急促地道:“文实,你打算怎么办,是不是跟随官家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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