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畿北制置使,一切后果由我承担。”王秀风淡云轻地笑了。
邱福无话可说,王秀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就差没说我是你顶头上司,你就不要违抗战时军令了,那样就没法弥补裂痕了。
王秀见邱福沉默,也不再多说,传令骑兵压阵,步拔子分批押送物质撤离。
各部井然有序,忙活了大半夜,才把能运走的都运的差不多了,大军向通往岳台的道路上撤退,王秀亲率三百骑压阵。
五更天时分,兀术等人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却惊讶地觉宋军基本撤退完毕,一些据点起了大火,他们立即组织全军压上,一面向南派出探马,一面紧急救火。
“王秀太狡猾了!”兀术有点恼怒,他本想不战屈人之兵,哪想到王秀领会了不假,却临走放了把火。
“郎君,我率马队追击,他们有大量步跋子,走不远的。”韩常冷着脸道。
“郎君,王秀并没有把事做绝,他焚烧的都是粗重辎重,粟豆大半都留下了。”高升不满地看了眼韩常,战场上他尽力,但没有投入作战,却犹豫不决。
人有时候就是矛盾综合体,每时每刻都有不同心情,站的方向决定看问题角度。
兀术瞥了眼高升,玩味地笑了,道:“他全烧了,还跑得了吗?”
“郎君,明日二郎君到达,咱们拿下牟驼冈,先清理一番再说。”高升实在不愿追击王秀,不顾兀术话中有话,硬着头皮建议。
“好吧!但王秀也能不追击,派出五百骑尾随,防备这厮来个反攻。”兀术明白王秀留下部分粮草意图,那就是牵制他,不让他全力追击,不由地笑了,这小子还是个人才啊!知道做事但留一线。
高升叹了口气,总算对得起邱福和王秀,撤军途中最危险,一旦被马队追上被迫迎战,将会险象环生,搞不好会战死。邱福的脾气他是知道的,一旦被包围肯定不会投降,最终结果定是殉国,王秀和他刚刚拼过一场,但那是在战场上各为其主,他并不愿看到大郎阵亡。
好在王秀机警,留下让兀术无法拒绝的粮草,不能分兵去追击,兀术似乎也不想歼灭王秀部,皆大欢喜的局面。能做的自己全做了,该全的情义也周全了,再见面就是真正的敌人,他决不会再留手。
第二天,斡离不率主力抵达牟驼冈,随即展开对开封的进攻,金军兵力并不多,而且很多是骑兵,他们的进攻强度并不算大,仅仅局限于北壁,京畿南部相对安全。
就是这样,还是引起了朝野的恐慌,简直一日三惊,平时高谈阔论的重臣,一个个阉了吧唧地,无计可施。在李纲的坚持下,连班直侍卫也登城作战,城里一片慌乱。
由于开封经营百余年,城高壕深,防御体系完善,斡离不、兀术等人也明白,粘罕被托在太原城下,他们这点兵力长途奔袭而来,根本就拿不下坚固的开封城,于是转向讹诈,就促成吴孝民盛气凌然地进入开封城。
时间,是靖康元年正月十日,赵桓在崇政殿和重臣商议,引吴孝民入对。
吴孝民出斡离不手札,不外乎说金军之所以南下,是大宋背盟毁约,既然赵桓内禅登基,那就再次讲和算鸟,派重臣充任使臣出城谈判。
赵桓希望众人拿个主意,只有李愿意出城谈判,他当然不愿意了,说道:“卿家总京城防御,断不能轻易出城。”
扯了半天皮,李棁当了大头鬼,郑望之、高世则为使副。
不出李纲所料,李棁有负君命,不仅跪拜膝行,还唯唯诺诺丢进天朝上国脸面,让在场金军大将看不起。
斡离不也不磨叽,直接开出金五百万两,银五千万两,绢、彩各一百万匹,马、驼、驴、骡各万头的犒军费用。赵桓尊大金皇帝为伯父,凡蓟北十三州逃到中原者,全部遣送回去,割太原、中山、河间三镇,让亲王、宰相为质。
金银,大宋朝廷根本拿不起,太原、河间、中山三府为国家屏蔽,谁敢说割让,还被人骂也骂死了。但人家兵临城下,赵恒没办法,只好让王孝迪草诏,让赵构和张邦昌为人质,并割让三镇。
李纲现指着王孝迪破口大骂,赵桓心中有愧,自然是默不作声。“三镇乃国之根本,祖庙所在,陛下也不能随意行事,尚书省有敢此诏旨者,斩。”李纲的动怒,让赵桓等人大为惊讶,一时间没人想到治李纲失礼之罪。殿中侍御史秦桧嘴角微动,终究忍住没有弹劾李纲失仪。没办法,只能先应付女真人贪欲,两府令开封府官吏四下收罗金银,把宫中官府的收藏都数遍了,不过黄金三十万两,白银八百万两而已,差的太远了。只好把黑手伸到民间,开封城内鸡飞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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