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大车百辆,上面是掳掠的妇女财帛。”
“看来这群虏人要最后捞一把。”王秀似乎自然自语。看来女真贵酋不再奢望拿下开封,不然也不会纵兵抄掠,减弱攻城的力量。
“可恶之极。”封元脸色很不好看。
“先生,拦下来。”景波目光尽是战意。
王秀的目光落在李宝脸上,等待这位的回答。
李宝稍加沉吟,冷静地道:“还有胜算,但伤亡可能不小。”
“那就打。”王秀通过和李宝的接触,逐渐觉此人内在潜力,稳重中有猛劲,勇武中有算计,他就有了敬重的态度。或许很势力,但也很现实,没有能力、没有潜力怎能赢得别人的尊重?显然是不可能的,环境就是那么现实。
“使副率步骑兵靠近,帮助马太尉缠住虏人,我率队迂回。”王秀目光闪烁。
李宝显然明白王秀意思,切牙一笑,玩味地道:“遵命。”
王秀欣慰地笑了,邱大叔或许是位良将,老成持重、忠君报国,但绝对不可能成为名将,作为一名名垂千古的名将,你可以有感情,但不能把感情带到战场上。
邱福忠君之心,妨碍了对战场的判断,几次不满他的决策,李宝显然两害权其轻,冷静地取舍最有利的作战计划,一直都在支持他。如果,此时换成邱福,必然会反对牺牲友军,李宝则欣然从命,死道友不死贫道,永远是真理,如果必须有牺牲,牺牲友军保存自己,取得最终战争胜利又有何妨?
王秀心中有点黯然,他和邱福终于走到了岔路口,越走越远不知将来如何,还会有谁呢?
风越刮越大,大雪越来越紧,金军骑兵行军很吃力,又裹挟上前人口和上百大车的财帛,行动几位笨拙,他们还要分出部分兵力,来对付马忠的部队。
马忠奉李纲的命令,在京畿南部调拨乡军土兵,没想到在快到开封城遭遇金军。眼看这伙金军掳掠大批人口,他二话不说立即展开队形,动对金军的逆袭,誓要救出被掠人口。
很可惜,他的部下都是杂牌军,只有百余名禁军,就算有大雪的便利条件,让金军骑兵战斗力大打折扣,也无法和久经战阵的悍卒抗衡,要不是邱云率一队骑兵,突然拦腰冲垮金军马队攻势,有可能第一回合他已经溃败了。
就算有邱云的支援,这些装备简陋,疏于训练的土兵,也无法改变被打压的命运,很可能被第三次冲击彻底打垮。
也算是天公作美,机会对双方可以说是对等的,甚至对宋军有利,金军战马不能奔驰,只能与宋军正战,又要护卫车队上的女子、财帛,无法暂时撤退,组织强有力冲击阵形,只能陷入与宋军的近身搏杀。
好在金军马队再次组织进攻时,李宝率六百步骑兵及时赶到,让金军推迟了进攻。马忠见有援兵大为欣喜,却又惊愕地现这些‘骑兵’披的都是步人甲,透着万分的古怪。
就在他们错愕时,这些‘骑兵’十人一队下了马,两人持弓看护战马,两人操枪持盾在前,左右两人疑似长械盾牌,中间四人持弓弩。一个个小队展开,形成一片疏阵,类似于大阵和圆阵间转换阵法。
其实,这种战术队形不新鲜,前唐战马资源丰厚,精锐步跋子都是乘马作战,也是用五人或十人编制作战,王秀不过是拿来用用。
但是,他们只是在马忠部队的侧翼,并没有直接接入主战场,说白了就是不在骑兵进攻路线上,担任侧翼支援角色。
金军再次动进攻,六七百骑兵排成三道铁墙,呼啸着向宋军杀来,马忠也来不及多想,压下心思专心迎战。
虽说,李宝、封元在侧翼,但还是有一部金军骑兵压了过来,宋军步骑兵刚刚列阵,战马还没有撤退,情形相当危险。
封元为了稳住阵脚,手执大枪,纵马径直向金军马队迎过去,李宝脸色苍白,根本来不及组织。当然,他也明白战马没有撤退,一旦遭到金军马队碾压,损失是极其惨重的,封元正面抗衡也很无奈,但选择是绝对正确。
他立即下令三个小队跟进,一定要不惜代价保护封元,这几个小子很得王秀看重,看不能眼看着出事。却见封元单骑迎战,冲入金军队列中,左冲右突,连杀数人,把金军马队西翼给冲乱了。二十四名宋军步拔子跟进,却哪里能冲进去,只能组成三个相互支援的小队,竭力拦截。他如饿虎入羊群般,金军骑兵望者披靡,大有当年在两浙路的豪情,但金军骑兵无不是剽悍之辈,绝非那些造反农民可比。一阵猛冲猛打后,渐渐感到有些双臂酸、浑觉大枪不断沉重,一些骑兵见状,明白冲劲已过,纷纷围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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