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转看秦桧时,只觉额头被重重砸了下,有点疼更多的是麻木,不知不觉间,一股热乎乎的液体流下来,待他伸手一抹,全是鲜血,呼啦躺了下来,半个脸被鲜血染红了,绯色官袍也染色了。
原来在他不留意之间,李邦彦跑的时候从他身边过,一块不大的瓦片不偏不倚,正中他额头上。
待麻木过后,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他不由地‘唉啊’轻呼一声,手忙脚乱地掏出手帕捂住额头,狠狠地摁下去止血。这点小伤口是不算什么,但他都在血海里趟了几个来回,连个伤疤也没有。在宫门好好地,竟然被瓦块击中,还是头一遭啊!能卖福利彩票去了。
范宗尹快步走来,秦桧脸色大变,拎过一个小黄门,大声道:“快去,拿药布来,把御药也给叫来。”
此时不少大臣怕祸及自己,纷纷避入宫中哪里顾得上别人。一时间,东华门外的大臣所剩无几,秦桧和范宗尹汇集到王秀身边,连张启元也稍加犹豫,快步过来,急切地道:“怎么还不拿药布,文实怎样了,血止住了吗?”
王秀用丝帕捂着伤口,望着仍是群情汹汹的人群,感到有些恼怒,看到张启元一脸关切地过来,忽然灵机一动,咧咧嘴道:“没事,我没事。”
“还说没事,看你一身的血。”
张启元关切的态度,让秦桧、范宗尹都有些惊讶,不是听说这两人在商水就有点龌龊吗?看人家的关切不是假的
“子初兄,我真的没事,这些人聚众宫门外,实在不妥。”王秀咬了咬牙,别样意味看了眼张启元。
“有禁军弹压,不会出大事,你赶紧进宫门包扎,别又被误伤了。”张启元一脸的真诚。
范宗尹看在眼中,不吝叹息道:“文实,子初说的是,你还是赶紧进去。”
王秀却摇了摇头,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迈步走向人群,张启元、秦桧、范宗尹都大吃一惊。
“文实不要过去。”
“快回来。”
为的太学生几乎都在最前列,这也是读书人的殊荣,他们看到王秀走过来,一身绯色官服上半襟尽是血污,半边脸的血还没有擦干,由于丝帕遮去大半个脸,看不太真切。
他们本意是想教训李邦彦这帮人,却没想到流石伤人,不过转念一想,反正和李邦彦等人出来,也不一定是好鸟,打了也就打了,你也不能把我们怎样,学子们想法很单纯。
王秀紧紧地盯着一干太学生,一言不,目光中没有任何指责,怨毒,有的只是深深地遗憾。
一些太学生从王秀的目光中,仿佛读懂了什么,不觉间惭愧地低下了头。张启元和范宗尹、秦桧三人,也慢慢地走到王秀身边,冷眼看着对面的学子百姓,他们似乎明白点什么。“陈东、欧阳辙可在?”王秀的语气平淡,却充满不容亵渎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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