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眉头一扬,脸色不善,冷笑道:“要把宣抚怎样?”
“该怎样就怎样。”封元针锋相对,却丝毫不透,气势上一点也不弱。
“那就等候大人音信。”王德咧嘴一笑,不再追问。
封元嘴硬但他不傻,王德气势汹汹,却并没有多少实质性杀机,杀气和杀机完全两个概念。对方很有可能是试探,他决定赌上一赌,就算是输了,外面还有数十名卫士,他对自己也有信心,拼去几十人绝对能杀三人,所幸的是他赢了。
不多时就见徐中快步而来,他的心情一下子紧张起来,成功只是第一步,下面可能会更加凶险,前途不可预测。
王德和张长宁、秦良在封元的陪同下,来到了中军大帐,众人见到桌几上还有血污,似乎都意识到生了什么事情,脸色微微一变。
“大人。”张长宁盯着王秀目,极力压抑这内心的惊慌。
王秀默默地点了点头,缓缓地说道:“为天下生民,不得已而为之。?”说罢,又对封元道:“传各寨正将官火速前来议事。”
“借口不来者,怎么办?”
“胆敢不来,宣抚司自有弹劾,按擅自脱离战场罪处置。”
封元领命而去,大帐内又是一阵沉默,王秀才环顾众将,沉声说道:“诸位,箭在弦上不得不,望诸公助我。”
三人面面相嘘,自付王秀已杀折彦质,自己做为知情者,多少也脱不了干洗。
王德摇头苦笑,道:“大人,你说怎样就怎样,我率部誓死相随。”
秦良稍加犹豫,也决然道:“大人尽管吩咐。”
张长宁似乎无可奈何,勉强一笑,道:“大人,各部将帅太多,恐怕有人不听号令。”
“三位放心,我自有主张。”王秀也知道此事干系身家性命,在形势未明之前,王德等不可能表露出露骨的服从。对于这一点,他非常理解,却不能完全放心,一旦局势不利,众将随时有可能反戈一击,当前最要紧的是缓解将帅的反抗心理,最大限度地争取到一部分人的支持。
没有太长时间,数十名将帅陆续到达,大家见王秀端坐在帅座上,都甚为惊愕,有心思缜密者想到帐外的卫士,似乎有点明白了,不由地背脊凉。王秀见众人到齐后,仍然端坐上访,环视众人,淡淡地道:“诸位方去,传檄即归,可见勤于职事。”待观察着众将面色上的轻微变化,觉众将多少都有得色,才继续道:“虏人连连入寇,视我大宋如无人之境,去岁在神京耀武扬威,杀我子民、掠我财帛。还贪心不足,肆意南侵,大河北岸是粘罕的数万鞑虏,为何大宋百万雄兵,竟让区区十万女真人如此猖狂?十余万大军竟结寨自保?”王秀越说声音越响亮,在最后一句拍案而起,几乎是用力怒吼,厉声道:“在下是书生,尚知策马持槊,率四千儿郎袭杀虏人贵酋,十余万朝廷精锐坐失良机,我都觉得羞愧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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