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不是,爹爹运粮食去还差不错。”王卿苧一阵搞怪,把气氛转移。
王秀见父母注意力转移,他看向友琴莫言和文细君,含笑点了点头。
友琴莫言轻声道:“哥哥放心,家里有我。”
文细君想了想,轻声道:“官人,可得找到三姐。”
王秀郑重地点了点头,道:“放心,你们在家好生等待。”
王卿苧瞥了眼文细君,似乎想起了什么,来到王秀身边,道:“秀哥儿,一定要把三姐找回来,我认了她这个弟妹,你躲也躲不了。”
王秀看着王卿苧,慢慢颔笑道:“大姐放心,我必然旗开得胜。”
“我是让你把三姐带回来。”王卿苧给王秀哥白眼。
“官人,三姐不是不想南下,她不舍得抛下大娘子,哪想到城会被破了。。”文细君已经说了三五遍,她一直很害怕,怕王秀再拖延不去。
“我明白。”要说没有埋怨,那是不可能的,王秀见到有琴莫言和文细君,也曾大雷霆,责备她们为何没有听他的,还放任文细君留在开封。
慢慢地,他冷静下来,秦献容舍不下李师师,也算是命中的一劫,希望她不会被人注意。有时候人很奇怪,明明最想追求的得不到时,才孜孜不倦地去追求,但看到希望的曙光,又会放慢脚步,去关注其它的事务,男追女和女追男,并没有本质不同。
实在不愿再想下去了,既然事情无法挽回,那就竭力去挽救,或许尚有一线生机。
宫中,赵佶和赵桓不在,入夜的大内显得尤为冷清,朱琏却在孤独的烛火中,受尽了煎熬。
“青君,你说张泉会不会到了陈州?”
“二姐放心,张泉肯定会完成嘱托。”青君心里哪有底气,说话也不住打颤。这些天宫里的女子不断被索要走,她要不是有朱琏护持,恐怕也难逃厄运。
朱琏对着烛火看了半天,才幽幽一叹道:“今天孙相公来了密信,说虏人要我陪大哥出城,恐怕耽误不起了。”
“哦,那可怎么办?”青君一张俏脸苍白,一但出了城,可就羊入虎口了。
“好在有孙相公据理力争,或许能缓几天,就看张泉能不能到陈州了,按说他也应该见到官人了。”朱琏一颗芳心也挺乱的,不知如何是好。
“就怕官人不会来救。”青君猛然打个冷战,她作为高等女官,常在朱琏身边行走,对朝廷的事还是了解的,王秀斩杀折彦质,聚兵在陈州观望,这已经是公开的事实,朝廷一些大臣也议论纷纷。正如孙傅气愤地道:“天子不宣召你就不来了,我看王文实拥兵自重,居心叵测。”
朱琏眉宇间也闪过一丝不安,但她旋即抛开忧虑,坚定无比地道:“官人一定会来的。”
青君似乎意识到什么,目光复杂地看着朱琏,忽然道:“二姐,那么多年来,真苦了你了!”
“坚持住,只要官人来了,我们就有救了。”朱琏美眸中,散着希望。
几天来,京城的时局讯息万变,孙傅没有别的大本事,但他的确有硬骨头,据理力争坚决不让皇后和国公出城。笑话,大宋的太上和天子都出城了,诸王帝姬也被压出去了,能够稳定人心的只有国公,他怎能再放人,一旦出去可就被一网打尽了。
就在那天的第三天,钟离秋被压到刘家寺营寨外的刑场上,这里的黄土一片赤红,不知有多少鲜血浇灌。
钟离秋一身算是爽利,还是面带不羁地笑,站在破烂的木台上,遥望着南方的天空。
高升拎着酒坛,提着黑漆食盒到了他身边,轻声道:“先生,喝杯酒吧!”
“高五哥,想没想到结局?”钟离秋没有去看高升,仍旧望着南方若有所思。人各有志,昨夜高升为他送来崭新的官服,并置办热水为他沐浴,他也没有任何的指责,很随意地享受最后的奢靡。
高升一怔,似乎领悟钟离秋的意思,就在昨夜他告诉钟离秋,王秀在陈州方向有了动静。
“哦,还不错,虏人寨中有故人,待遇就是不错啊!至少能一醉方休。”钟离秋看了眼美酒和菜肴,呵呵一笑。“先生还有心情打趣。”高升无奈地苦笑。“看看是什么酒,不要拿果酒糊弄我,烈士岂能没有烈酒壮行。”钟离秋笑咪咪地盘腿而坐,等待着高升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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