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很有官威啊!”钟离秋洒洒一笑,又一大浮白。
高升不舍地看着钟离秋,苦笑道:“先生,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取笑。”
“死亡,不过是生命的另一种开始,心学正论里说的,没事多看看,你也长点学问。呵呵,倒酒。”钟离秋又是一阵畅快地大笑,那声音在寒冷地风中彻底凌乱。
一战功成,万骨为枯!
战争,是最残酷的人类行为;战场,没有任何温情;冷血,才是战斗的主旋律。
一处小土丘上,王秀极目远眺,刺骨的寒风中,尽是漫天的尘烟,右翼的战斗正在激烈进行,猛烈的战鼓声压抑着人们的心情。
宋军以蔡水为依托,在蔡水东组成鱼离大阵,形成强大的突击兵团,不断向开封进,右翼也保持在两万五千人,形成中军和右翼相互掩护,交替进兵的强劲局面,左翼只保留一支警戒部队,水面上是来自淮南各地的两千余水军,并王秀招募的船工,组成百余战船的力量。
开始,七十八将步骑兵动短促攻击,打了金军警戒部队措手不及,迫使金军后撤,让宋军从容完成了军阵最后的调整,坚定地向开封城挺进。
军阵,在战术上基本无法大规模移动,但在战略上却能运动。并不是说六七万人的军阵整体迈进,你就是有天下的本事,也无法保持最起码的阵列。
大型鱼离军阵由很多小阵组成,各将都是一个中型军阵,各部形成一个小阵,层层叠进,相互掩护,在各级将帅统一调度下,依靠战车上的军旗令行禁止,保持整个军阵行军和作战状态交替进行,速度是不算快,但胜在稳健。
金军出动步跋子拦截,哪里想到的是,面对一往直前的鱼离军阵,两万人的金军步军部队,还是在上万马军的策应下,竟然被宋军冲的七零八落。
他们作为正兵,两翼可是有上万马军,女真不过万,过万不可抵,两翼拐子马更进迭却,竟然无法打乱宋军阵型。
一阵刺骨的寒风吹过,成片成片的人倒下,被宋军身披重铠的吏士,不断地践踏、再践踏。
战场上的生命很不值钱,真可谓人命如草芥。这些来自渤海、燕山的契丹、汉、奚士卒,他们一路根本没有遇到宋军像样的抵抗,就趾高气扬地抵达开封城下,一致认为宋军不过尔尔,他们要拦住这支部队,营造属于自己的战功。
哪里想到,这支宋军战斗力如此剽悍,竟然以军阵方式向前挺进。看是一个又一个的小阵,但你被这些鳞片似地小阵割开,等待你的将是四面弩箭,处处刀枪的绝境。
两万骄傲的步跋子,被宋军疯狂地蹂躏,那里叫打仗啊!分明是在屠杀。整个战场上,伏尸上万,流血飘橹,金军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战争是残酷的,战场绝对是绞肉机,而战场上人,在这台绞肉机前极为不堪,丝毫也不能挣扎,它犹如一个主宰者,掌控着整个战场上的生命。有的人被一刀砍断了手臂,截断了大腿,硬生生流血而亡。也有些人被拦腰斩断,五脏六腑流了出来。更多的人直接被劈斩下头颅,剩下一具无头尸体。上战场之前,这些金军步跋子无不是骄横无比,要多杀几个宋军吏士,砍了脑袋去请赏,战争,对他们而言意味着机遇,有的人借助战争,一跃成为谋克、猛安。可惜,他们面对的是一群凶悍之徒,一群鼓足了劲,要砍几颗虏人脑袋玩玩的剽悍之徒,在无情的杀戮前,只能饮恨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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