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奴家恨太上和当今官家,恨自己没有听从官人的话,恨自己还存有一丝侥幸。”
“辖里,拿来。”兀术看着那张国色天香地脸蛋,嘴角颤了颤,最终长长一叹。
辖里一脸的不舍,端着一个黑漆方盘,上面放着一个白瓷瓶,轻声道:“小娘子,请。”
“多谢。”秦献容看到那净白的瓷瓶,芳心生出一丝眷恋,她并非恋着花花世界,而是始终割舍不下的王秀,如果有可能重来,她一定会听王秀的,可惜时光不能倒流。
“嗯,鸠酒,很快的。”兀术纵然铁石心肠,也不忍看到如花似玉的美人,毁在自己手中,他轻轻叹息背过身去。
辖里看了眼兀术,不舍地道:“郎君,如何给猛安说?”
兀术摇了摇头,高升正在前方血战,他是力保秦献容的人。无它,只为保护王秀的家眷,可惜他连这点也办不到,实在让人情何以堪啊!
“郎君,奴家有个不情之请,还望郎君成全。”秦献容盈盈下拜,没有任何的慌张。
兀术没有回身,背着手沉声道:“只要我能办到的。”
“请郎君事后放一把火,让奴家化作一缕青烟。”
辖里嘴角猛抽,惊讶地看着秦献容。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兀术眉头微蹙,却没有回身,嗓音悲切地道:“放心。”
“多谢。”秦献容走到辖里身边,很优雅地拿过瓷瓶,平静地把鸠酒吃下,平静的简直像吃一杯素酒。
辖里无力改变什么,眼睁睁看着美人凄绝美丽的绝姿,要是真有可能,他真想伸手夺下鸠酒。
吞下鸠酒的瞬间,两行清泪自秦献容流云逝水般地秀眸中,缓缓流过绝美的素面。心中唯一挂牵的是王秀,今生唯一的遗憾,是无法再见王秀,人生唯一的安慰,是留下清白身子,来生再与君续缘。
眼前闪出的是,王秀那消瘦的面颊,坏坏又不乏真情的笑,一切都如水中月、梦中花,化作一声幽怨的叹息。
辖里没有注意,一名急脚子快步进来,仓促地道:“郎君,南朝大军过了咸平县城,前锋毕竟赤仓,我军顶不住了。”
兀术大惊失色,霍地转过身来,道:“立即报二位都统军。”在急脚子下去,他才看着秦献容,沉声道:“不是不给你说,王秀正率军赶来,可惜娘子必须要死。”
他知道秦献容为何要化作一缕青烟,也准备给她体面,鸠酒太毒,会破坏服药人的遗容,女为悦己者容,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心爱的男人看到自己不好的一面。与其如此,不如把最美好的回忆留下,让王秀去回忆!但是,秦献容必须死,他没有告诉王秀的事情,就在于秦献容必须死,她的存在已经引起女真皇族的不稳,为了一个女人引不可预测的后果,他决不许出现,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从**上结束她。“官人竟然来了,真的来了!”秦献容秀眸迷离,娇躯微颤,心下闪过一抹欣喜、一丝期盼,随之而来的又是阵阵的苦涩,苍天真是造物弄人,可笑、可悲、可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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