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见状,知无法先救朱琏,大吼道:“徐中,拦住他们。”
徐中会意,策马上前杀了赶车的金军士卒,将国公揽到马上,朱琏却被吳幵、莫儔二人拉下车用刀顶着,向后退去。
眼看金军被杀的稀稀落落,连那骄横的猛安孛堇也伏尸大街,范琼狗急跳墙,策马挥刀,还想从徐中怀中夺过国公。
却见王秀调转马头,手中马槊凌空扔过,马槊再半空中划过一条绝美的弧线,在人们惊愕的目光中,从范琼背后狠狠地刺入,来了个透心凉。
范琼绝不敢相信,自己想过很多死法,却没有想到会被马槊贯胸而过,他惊愕地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地低头看了看透兄而过的马槊,脸色惨白惨白地,嘴角溢出鲜血,慢慢地跌落马下。
赵谌眼看血淋淋地场面,吓得他一阵干嚎,身子剧烈颤抖几下,昏厥再徐中怀中。
吳幵、莫儔二人吓的面无血色,吳幵拿刀的手不住抖动。在数万军民的包围下,他们如何可以逃得性命?
朱琏美目闪过,丝毫不在意利刃在颈,痴迷地看着王秀伟岸的身姿,想到初次相见,也是在马上弯弓的英姿。
莫儔颤声道:“这不是王侍制吗?”
王秀策马持弓,冷眼看着莫儔,道:“原兵部尚书莫大人。”
这话说的很恶毒,明显在羞辱人,骂认识贰臣,莫儔老脸通红。不过,人家的讥讽又无法反驳,自己干的就是贰臣的买卖,强行劫持皇后和国公,还有比这事更恶劣的?蛋挞为了自家性命,不得不厚着老脸,灿灿地道:“下官只是奉了官家诏命,请皇后和国公出城相聚,请侍制让出道路。”
“哈哈。”王秀仿佛听到天下最有趣的笑话,他一阵大笑,诙谐地道:“可真是有趣!官家会诏谕国公出城?大人的保命招数也太浅薄了。”笑罢,旋即沉下脸,厉声道:“吳幵、莫儔,我劝你二人最好不好走的太远,免得回不了头。”
还能回头?看看那一双双仇恨的眼神,只要朱琏脱困,他们还不被百姓生吞活剥了。莫儔嘴角直抽,身子不断颤抖,还是吳幵比较冷静,也有赌徒的性格,冷冷地道:“侍制说笑了,放了圣人,我二人还有命嘛?”
朱琏毫不理会,一双美眸痴痴望着王秀,似乎完全忘记自己身处险境,整个世界就剩下他们。
王秀望着朱琏那张熟悉的面容,那双充满决然和柔情的秀眸,还有架在她白净勃颈上的利刃,只须轻轻一动,便会血溅当场,美人香消玉损。
但是,他不能妥协,一旦退让不仅无法就出朱琏,反而会害了她,当下心一横,厉声道:“我已救下国公下,你以为还有什么凭借,可以威胁我的?”
言下之意,他毫不在乎皇后的生死,连朱琏也美眸一晃,
真的没想到王秀会说出这话来,真的是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人,倒底是是不是不顾艰险来救自己的王秀,她的眸光有些失落,更有许多难以置信的迷茫。
难道人真的是会变得吗?王秀真的是变了吗?他不顾艰险地来这里,难道真不是为了救我吗?难道他只是想得到国公吗?不对,方才他那焦急的目光,分明是想要救我的。瞬间,朱琏的心中闪过千百个为什么,眸光逐渐镇定下来。
吳幵、莫儔二人大惊失色,一张有力的王牌,在王秀眼中根本没有任何价值,他们绝没有想到王秀公然承认。
人心的阴暗面让他们几乎同时想到,王秀此行的目的所在,陈州按兵观望,女真人把赵家皇族几乎一网打尽时,才突然出兵北上,这位要什么?若真把国公纳入掌中,以达到不可言喻的目的,那朱琏绝对是一个可以舍弃的女人。
二人相顾一眼,真是没想到螳螂扑蝉、黄雀在后,让王秀得了个大便宜。
孙傅听的目瞪口呆,真是暗暗叫苦,他本以为王秀是勤王而来,没想到这厮却是个更大地威胁!不顾皇后生死,执意抱住年幼的国公,然后就是挟天子以令诸侯。
心中闪过钟离秋的话,他没有时间多想,脸色苍白地失声道:“王侍制,当以圣人为重。”
王秀冷冷地看了眼朱琏,连看也懒得看孙傅,他目光却充满了隆冬彻骨般的肃杀,嘴角挂着一抹血色,冷然道:“不过现在放了圣人,还来得及,你二人权衡一下,我没有耐心。”话落在吳幵、莫儔甚至孙傅耳中,都是毫无诚意的,分明是软绵绵地警告,完全不把朱琏生死放在心头。孙傅瞪大眼睛盯着王秀,手臂颤抖地指着王秀,颤声道:“侍制,要做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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