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回过神来,细看那妇人模样倒算是标致,女孩虽是瘦小,却也是眉目清秀,要是好生调养,日后也不失一个美人,他撇撇嘴道:“你这妇人,为何沦落到卖女求钱的地步?”
“大官人,民妇原本也是良家,前年亡父借银行的钱增乐几亩地,本想植桑多赚点钱。哪里想到天灾**,血本无归,亡夫又被虏人所害,银行又催欠贷,民妇一个女流,只得变卖田地儿女还贷,望大官人垂怜,收下这丫头吧!”
“银行农商案本是为农桑水利贷款,银钱利息极薄。”王秀隐隐感到不太好。
“薄利,那都是给大人们的好处,哪能轮到下贱小民,他们定的是厘,到了小民手中就成了分,前几年还好,从去年就慢慢加了利,民妇哪知道七算八算,六厘变成二分五。”
王秀感到恼火异常,他本意是便民生财,却被这帮贪官污吏用来中饱私囊。他料到必然有舞弊行为,也能容忍,但没想到这帮人胆量如此之大。
一群狗官把整个农商案钱库贷空,再把银钱转贷给无处贷钱的农夫,这一转手就谋十倍之利,造成多少农户倾家荡产,再加上金军入侵,简直不让人活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宗良身躯微颤,神色激动地道:“这、这也太不像话了,如此胆大妄为,怎生得了?”
王秀摇了摇头,自钟离秋去职银行还真渐渐变味,看来沈默的掌控力,远远不如钟离秋,应该多关注一下了。
他正在火头上,却望见两个屠夫模样的大汉,一人手中牵了一个绳索,绑了三十余个女孩,七八个男童,正向这边走来,边走边谈笑,他脸色顿时铁青。
宗良和徐中见王秀脸色变了目光狠毒,简直是要杀人,心下慌慌然地跟了上去。
“站住。”王秀走到两个屠夫面前,大喝一声。
两人不想有人拦路,口气不善,正要骂将出去。却见一位苏丝长衫的人站在面前,身后跟了两名同样是衣着华贵的人,其中一人孔武有力且配有直刀。江湖人最能察言观色,眼看不是好惹的主,为的屠夫换了张笑脸,恭敬地道:“这位官人有何贵干?”
王秀厌恶地瞪眼对方,道:“这些孩童,要做何营生,转手是何价?”
原来是来买卖的,屠夫松了口气,笑道:“原来官人是问道行市,这些都是上好的货色,处理也好,吃喝也好,只要官人出的起价,成色随官人挑选。”
吃喝?王秀顿感胃里阵阵翻腾,仿佛看到了利刃剔骨的恐怖景象,他干呕了两声,几乎要吐了出来。
徐中虎目怒睁,嘴角亦是不住地抽动,他岂能听不出来吃喝的意思。
宗良面色惨然,忍不住道:“活剥生人,陈州有粮,你们竟敢买卖人肉?”
屠夫见王秀面色不善,宗良出言不逊,吓了一跳,但还是生硬地道:“小哥好生无趣,人家买卖**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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