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兴眼前一亮,但还是黯淡下来,摇头道:“多谢太尉抬举,但娄室盘踞河中,窥视河西。某要谨守关中东壁,没有朝廷旨意,不能擅离职守啊!”
“末将重任在身,恐怕让太尉失望。”邵兴不亢不卑地道。
曲端是在笑,但他脸色不太好看,他持才傲物,对于邵兴十分欣赏,却没想到对方以朝廷法度婉拒,让他有些不快。但他不得不承认,自从李彦仙迁副都统制后,陕州得力部将如邵云等人陆续分遣河西隘口,陕州防务全赖邵兴主持,别人放在紧要关隘,他还真是放心不下。
“晋卿言之有理,陕州是关中门户,娄室窥视在侧,却实不容有失。”
“太尉宽心,有我邵兴在,就有陕州在,娄室敢,定要他沉大河喂鱼。”邵兴没有注意曲端的不悦,对陕州防务信心十足。
正说话时,一名探马匆匆过来,向曲端呈上一份塘报,道:“大人,三门以东现虏人游骑,人数不少。”
邵兴冷冷一笑,戏虐看着曲端,道:“粘罕好大的胃口,真有意我陕州!”
“不拿下陕州,虏人怎么西进?”曲端说着,打开塘报看了看,笑道:“我说何事,原来娄室移兵韩城。”
“娄室移兵韩城?”邵兴一怔,道:“看来虏人窥视我河西关堡薄弱处,伺机渡河西进,这厮有意延安府。”
曲端摆了摆手,不在乎地道:“河西守军防守得力,娄室这点兵马,就算渡过大河,又能有何作为?”
邵兴却不能苟同,谨慎地道:“娄室一旦渡河,对六路士气打击非常,太尉分万人北上,娄室必然不敢渡河。”
曲端不以为然地摇头,道:“不,陕西面临最大威胁不是娄室那些杂种,而是粘罕的六万精锐,不败粘罕就算击退娄室,也不能解除陕西困境。粘罕败,则虏人东路孤军难支,必然北退,娄室区区万余人,断然不敢深入河西腹地。”
邵兴不完全认可曲端,但也不便在说什么,道:“虏人抵达州界,太尉以为末将该如何?”
“打,让他知道,我三秦健儿不好惹。”曲端一脸杀气。
“那末将要去看看,就不陪太尉了,祝太尉旗开得胜,早日献俘天厥。”邵兴拱了拱手,转身上马离去。
曲端目光复杂,望着邵兴离去,一言不转身上马,在卫队的拥镞下向东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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