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郎君一别有一年了,本来该我请郎君吃酒,却因战事太紧,不能以酒水资敌,还望见谅。”王秀半笑不笑,嘴里一点亏也不吃。
兀术嘴角一抽,酒水资敌?你说的不能委婉点,干嘛非得指出来,让人好不难堪。
王秀丝毫不在意兀术感受,目光转向高升,道:“高猛安,两天前那场偷袭,看来是你的杰作?”
高升脸色尴尬,自上次奇袭商水,他和王秀完全站在对立面,一句高猛安等于缘尽,不由地点头道:“职责所在,不得已全力以赴。”
“职责所在?恐怕未曾全力以赴。”王秀淡淡地道。
高升不明白王秀所指,不好说话,倒是兀术饶有兴致地道:“愿闻其详?”
“我要是你,当日就屠灭商水,然后攻克宛丘,断了南北联系,最少能争取主动。还有,来袭击我利国,竟然连军情也没搞明白,我要是你,不会动夜袭,而是堂堂白日奔袭,直接杀入城门。”王秀目光闪烁地道。
高升默然不语,成王败寇,他没有成功就无法指责王秀。人家说他也就说了。
“兵无常势。”兀术尴尬地笑了,他无法确定成败,却不能否认王秀的话。当年要真拿下血本拿下陈州,或许能对王秀反包围,并截断开封和淮南联系,金军将掌握更大主动权。
白昼奔袭是铁定暴露,但胜在对方疏于防范,或许真能一举冲入利国监城,可惜一切没有假设。
“郎君,你不过是钻了空子,我看韩常会和耶律马五南下,恐怕要损兵折将了。”
“那可不一定。”
“郎君还要打?”王秀眉头一挑,目光极为不善。
兀术摇了摇头,淡淡地道:“左副元帅在京西无功,东路大军太分散,我本打算轻兵南下,直抵江宁府,可惜没拿下徐州。”
王秀咂咂嘴,笑眯眯地道:“京西受挫,济州受阻,行在有大江天堑,够难为贵邦郎主了!可惜你并没有南下,让我失去擒拿贵酋的机会。”
“打败你,我还是能南下。”兀术说的非常自信。
“那你就试试。”王秀针锋相对,毫不相让。
二人沉默良久,但各不相让的气势,让身边几人感觉非常压抑,几乎喘不过气来,这是意志的较量,绝对比兵戈相向还要萧杀。
徐中跟随王秀日久,倒也能承受,也做好了拿下兀术的准备;成蛟、张中是善战之士不假,但那只是战场上的豪杰,面对上位者磅礴气势,句句暗藏锋机,字字杀人百万,不由地冷汗淋漓,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乌烈目光不善,紧紧盯着王秀,如果兀术一声令下,他绝对毫不犹豫杀向王秀。辖里倒是目光闪烁,看着王秀风淡云轻地惊艳绝绝,满脸地羡慕。
“淮上驻扎兵马,挡不住韩元吉。”兀术终于开口,虽然落了下乘,但他气势却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