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要经营域外,博取万国之利,以供华夏是无不可,但殖民恐有违天朝垂范!”朱琏理解王秀经营海外意图,但对外邦的**裸掠夺,是她所不忍心看到的。
“娘娘,水军在海外建立城寨、扩展土地、雇用当地土人、开矿垦荒、并非无代价的。而水军海船的存在,又令各酋国对朝廷忌惮,更加有效的牵制交趾,稳定西南夷人,让朝廷更好地掌控百夷。”
“那也不能随意役使番邦生民?”孙傅似乎有所动摇,王秀的话显然打动了他,但他本着儒家经世原则,对抄掠异域有着本能的抵触。大宋士人有海纳百川的胸怀,也有开放的心态,却独独少了开疆扩土的雄心壮志。
自开国的收复蓟北十三州,最终沦落到提十万雄兵,收复蓟北,也不如东华门跨马游街,士人的血性逐渐凋落。
“岂是随意役使,相信利之所在,那些贵酋乐意和朝廷交换,获得中原的丝帛青瓷,让他们的生活更加奢华。”王秀目光中闪烁着兴奋地笑,一手胡萝卜,一手大棒,是他南海战略的基点。
孙傅见王秀一副奸商的笑容,不禁暗自摇头不已,奸商,真是个残暴的奸商啊!
张叔夜眉头一动,看来王秀早就有腹案了,大宋水军的独立成军,已经进入倒计时,谁也无法阻止,你看不起商人可以,但要无视商人的力量,那就大错特错了。不过,李宝、上官谦等人好运气啊!孙傅、李纲、唐格等隐隐意识到,王秀是以退为进,放弃侍卫马步军,在大家都不以为然的情况下,掌控了大宋水军,主要将帅几乎都是王秀的旧部。
但是,没有人主动去揭开这层遮羞布,王秀沉寂了五年,虽说从中朝影响外朝,却让他们无话可说,人家给了你挥的空间和时间,你要有本事也归隐五年看看?所以,在利益的交织下,大家都保持沉默,先观望再说。
“此举甚善!”赵谌冷不防插了句,让孙傅、唐格等人大吃一惊,李纲正待要说什么,却听又说:“军制是何说?”
王秀见赵谌着眼军制,倒是暗暗点头,沉声道:“臣以为兵在于精不在多,自艺祖、太宗时,朝廷禁军不过二十余万,能征战天下,荡平诸国。而今,空有百万大军竟不能北收失地,空靡钱粮千万,革新军制,编练新军,已经刻不容缓。”
“禁军,确实到非整治不可的地步。”李纲感叹地道,他对王秀所言深有感触,禁军实在太多了,宗泽诏安的盗匪义军,足足有百万之众,就算大部分放归田园,也还是留下不少,战斗力都不算强,基本属于摆设。
王秀微微颔,他和李纲的观点稍有不同,认为宋军数十万大军不敌数万金马,并不是战斗力的问题,核心原因是大宋的治军思想和体制。
“怎么办?”张叔夜慎重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