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他的思想比较保守,主张祖宗法度不可更,对王秀提倡的那套子很不感兴趣,甚至对王秀经营南海极为抵触,今个一听赵鼎说,立马请张启元来商量。
“多看看没有错,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张启元摇了摇头,又缓缓地道:“观察王秀下招动向,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他既然敢于沉寂五年,那就不会无的放矢。”
“子初的意思是?”张浚吸了口凉气,瞪大了眼睛。
“明日,我们一同去找元忠他们。”张启元脸色沉凝,他不能不暂时低头,但那也是暂时的,心中却燃烧不甘的火焰。
“都知止步。”青君守在殿门口,轻声止住快步过来的张泉,压低嗓音道。
张泉是朱琏的心腹,最炙手可热的宦官,又岂能不知猫腻,他急忙停下脚步,轻声道:“有事,开封来的金字牌,宣抚司和留守司连署,十万火急。”
青君微变,宣抚司和留守司印信,非同小可,她也没有了主意,不由地道:“哪有那么大的事。”
“唐相公送进来的,我没敢让进来。”张泉撇了撇嘴,这事能让宰相进来?
“就是金字牌也不成。”青君口气非常坚决。
张泉一脸为难,金字牌可是十万火急,按照制度可是能直接送入御案前,都承旨绝对能闯入宫禁,要不是天子还没有亲政,绝对会第一时间御览。
再说,这个月份不是金军抄掠时候,能有金字牌那绝对是大事,他要是留到明天,被枢密院知道了,就算有朱琏撑腰,恐怕宰相也会杀了他。你还真别说,别看他风光无比,两府重臣对他也很看重,甚至有人拉拢他,但要下杀手绝不会手软,他连一点反抗能力也没有,两府任何一位宰执,都有权力诛杀他,这就是两府的权威,没有任何商量。
“这可如何是好,尚寝可要帮我。”
“急什么,等等再说。”
大殿内阁子,朱琏已经起身,一身松垮的纱衣,坐在梳妆台前盘起辫,绝色艳丽的脸蛋,依然残留娇涩的红晕。
王秀也穿戴齐整,吃了杯茶,轻轻走到朱琏身后,扶着她的香肩,柔声道:“美人如斯啊!”
“真受不了你,别把辫弄乱了。”朱琏轻轻捏着身子,转白了眼王秀,却尽是小女子的作态。官人也太坏了,虽说他们不可能经常有,但每次都让她摆出羞人的姿势,让她羞涩的兴奋连连,几乎不能自己。
“哎,或许日后几年,我不能来宫中了。”王秀轻声道。
“怎么?”朱琏眉头微蹙,也不顾梳妆打扮了,起身凝视王秀,她听出了端倪。
“我要请郡,去杭州。”王秀斩钉截铁地道。
“什么,请郡,官人为何要请郡?”朱琏花容失色,一颗芳心,就像丢了什么,失落到了极点。不用说他们之间的感情,就是王秀把持中朝,也是她母子最大保障。
良久,那双如水流苏般的秀眸,幽怨地望着王秀,悠悠地道:“为什么,突然要去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