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并不理会紫苑,转对王秀道:“这个吴二郎,是已故吴相公的侄子,家中有几艘海船,家道颇为殷实。整日里不务正业,放言今生与龙飞黄甲无缘,广交天下良友。”
王秀点了点头,吴敏,可惜了!病故的太早,不然绝对是举足轻重的人物,那位远山现在如何?但他还是压下纷乱思想,远山生死关他何事?如果遇上了还能看在吴敏面上,帮衬一二,他笑眯眯地道:“他交友广泛,不知今个宴请谁?”
“相公,吴大官人请的两位官人,一位是两浙路口音,一位是蜀川口音,似乎姓虞。”
“虞彬甫?”王秀随口来了句,却哑然失笑。
“正是,相公怎么知道那人?”紫苑惊奇地望着王秀。
王秀一怔,哪想到随意说了句,竟然歪打误中,还真被他说准了,不由地笑道:“我可是仙真下凡,能掐会算。”
“相公又取笑奴家。”紫苑含羞地剜了眼王秀,王秀平素来的少,那都是被东主给霸占了,哪能轮到她们,就算为王秀弹唱歌舞,在文细君的眼皮子底下,也不得规规矩矩,少有嬉笑玩乐,她把王秀的话理解成嬉笑,不由地芳心大悦。
哪个优伶不想好事,能给王秀做侍妾,也好过头牌千百倍,没见文细君腰缠万贯吗?补过,王相公是想都别想,能让人家看重推荐给沈大官人,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王秀全然没想到,紫苑含情脉脉的心思,完全融入时代,甚至正在开创时代的他,已经不再有太多惊讶。或许,虞允文还是那么优秀,依然会取得辉煌的历史地位,但在他眼中,只是一位尚未展露才华的书生,仅此而已。
不过,他还是想到虞允文往事,恪守父母在不远行,母丧孝顺父亲,四十三才参加解试,此时出现在行在,实在有些反常,难道是历史变动太大了?不由地问道:“两浙口音书生,叫什么?”
紫苑想了想,似乎有些不解,但还是仔细想了想,道:“想起来了,鄞县史直翁。”
又是一个!王秀波澜不惊,但他还是很触动,历史名臣扎堆啊!明显是两位战和分立的人物,却没想到聚在一起,实在让人牙疼。
“紫苑,就唱一段如梦令吧!”他若有所思,心思已经不在宴会中了。
夜里,他并没有留宿文细君这里,而是轻车简从,只是带了徐中一人,到了玄武湖一处偏僻的大宅院,却正是赵福金和林月姐的住所。
在这座温柔乡里,他享受到美人的倾心温存,绝对在友琴莫言那体验不到的,也不让他去体验。男人嘛!有时候是很贱的,尤其是观看过东瀛爱情动作片的男人,骨子里尽是寻求刺激的细胞,在这座宅院如常所愿。
王秀完全沉浸在温柔乡,享受两位美人柔情服务时,张启元在赵鼎的府邸,脸色很难看,阴森森地道:“元镇兄,王文实这招太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