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良学过化学,但他学的并不深入,也不想在那些枯燥的学问中浪费光阴,却不知硝化甘油为何物,也没有多大兴趣,问道:“胖墩,有那么厉害?”
“给我一小块,能把整个屋子掀翻。”张陵翻个白眼,鄙夷地看着宗良,仿佛在看一个不学无术的家伙
宗良眼皮子一跳,也不顾被别人蔑视,咂舌道:“那么厉害,要是制成火器,岂不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取?”
“放上十几斤在城门口,铁门也能给你轰塌了。”张陵再次鄙夷宗良,脸色不免有点小得意。
王秀瞥了眼宗良,笑道:“早着呢,连最起码的稳定还没做到,你休想用于实战。不然,还没杀伤敌人,反倒让自己伤亡惨重,最终得不偿失。”
“山长,杀伤太大,恐怕有违天伦。”林四郎诺诺地道,当他看到爆炸威力,先想到血流成河,残肢断臂,心中不免堵得慌。
王秀笑容戛然而止,正色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酷,你们记住,这不是有违天伦,对敌人是残酷,但对我臣民是仁慈。今天,我们不明黄药,迟早有一天会被别人明,那时候你就是想追也晚了。”
张陵见王秀面色凝重,他何尝不知黄药的危害。昨天目睹了爆炸后的凄惨的场面,林四郎与谷良、赵非等人生争执。谷良、赵非认为黄药稳定处理,可以作为军中利器,他们能青史留名,林四郎一反木讷,绝对的据理力争,黄药胜黑药十倍,一但用于战场,谁也不敢想象。
“杀人太犀利了!”林四郎不敢反驳王秀,却仍然抵触。
“国之大义,你应该明白取舍。你只是看到杀戮的一面,却不去想利国利民的地方,黄药经济实惠,用于矿山、路桥、水利,那是绝对的便利。”王秀并没有说太多,有时候人是不能强求的,点到为止就可以了。
他又把话一转,正色道:“黄药极不稳定,微微晃动就会爆炸,必须尽快解决,至少能够装车运送。”
张陵神色为难,犹豫了半天,才道:“暂时没有良法,但我们会想办法的。”
“不用着急,慢慢来。”王秀明白硝化甘油横空出世,已经属于异数,断不可拔苗助长,还是顺其自然得好,以免画虎不成反类犬。
他仔细考虑良久,他决定激励一下,才温声道:“原以为二十年才能让看到,哪想到你们几年就捣鼓成功了,青史留名是必定的。哎,有了黄药再能把青霉药制出来,会是怎样的局面,一攻一防,我很期待啊!”
宗良很羡慕,王秀把青霉地位与黄药并驾齐驱,让他非常吃惊,打定主意要把医斋做好,并时常去关注,至少自己能分一杯羹。不要认为他功利,没有人能拒绝万古流芳,他不能,王秀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