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说的是道理,圣人也是人,夫子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难道官家就不明白其中道理。所谓天子,外儒内法杂王霸之道,当博百家之长用于治国、足食、富民,读书看正文不要看批注,儒安抚万民,法治理事务,杂百家经略四方,这才是合格的天子。”
“那些所谓的君子,表面上抨击相公,实际哪个不从中牟利,你看看那些海船行当,哪个没有世家的参合?就算没有去做也是没本事,眼红了。”
朱琏是生气了,她非常看不起那些道貌岸然的士人,表里一套背后一套,吃着别人给的肉,还要骂着别人。
赵谌仍然不服,但也不敢再惹朱琏动怒,多年的集威可不是闹着玩的。诚然,他又不得不承认王秀功绩有目共睹,就算对王秀趋利评击最甚的儒者,也不得不承认新政改良有可取之处。
今年,两浙路的税赋增幅,连陈东也惊叹不已,历经方腊之乱和天下大乱,残破的两浙路再次崛起,户部司和太府寺认定,两浙路保持现有展速度,只需要五年,天下将无一路可比。
一些士人没有说出来,也不愿说的,王秀的新政并没有触及他们的根本利益,反而给了他们一条传家的新路子,钱比农桑挣得快,反过来可以让他们买到更多的良田美宅。
“好了,不说那些烦心事,新军制正在按部就班,相公的改良试行进行的不错,官家可曾筹划过将来?”
“朝局稳固,各位卿家各安其位,一起按部就班。”
朱琏暗自叹息,王秀和李纲的回朝,必然引起政治格局改变,她对王秀极尽放心,对李纲抱有一定成见,却不妨碍朝廷的制衡制度,赵谌竟然没有考虑过,不得不提醒道:“枢密院,官家如何处置?”
赵谌稍加斟酌,道:“有枢谭世绩与朱胜主持,应该够了。”
“枢府事关军国稳定,断不能大意。”朱琏的意思很明白,要采取两正一副体系,可惜儿子竟然看不透。
“娘娘放心,孩儿明白。”
“好了,我也不愿多说,二姐要及笄了,明岁殿试,官家也要多留心。”朱琏感觉很累,恨不得让王秀立即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