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粘罕对吴乞买实行汉官制度极为反对,对河北、河东义军进行残酷镇压,强迫汉人接受女真习俗,禁穿汉服,强令汉人剃,拒不从命者格杀勿论,用严刑峻法,专杀立威,规定盗窃一钱以上都处以死刑。
重压下必有反抗,你不给人活路,人家还不拼命啊!
随着对宋作战不断受阻,西进策略的大败,女真贵族矛盾越来越大,逐渐分化战和。
随着吴乞买病入膏肓,几乎可以预见没几天了,粘罕和斡本、希夷等人以太祖遗训,阻止吴乞买传位儿子蒲鲁虎。
作为大金皇帝的吴乞买,自然是不太甘心,蒲鲁虎也积极地谋夺权力对抗,双方的斗争越激烈,看是强大的女真政权,实际处于风雨飘零中,坦白的说兀术也有选择赞成粘罕,但他不愿意介入政治斗争。
这场南下战争是他提议的,宁可得罪持南北罢兵的蒲鲁虎,也要动这场战争,实际上是避开政治漩涡,也为了推进彻底解决南北交战问题,因为女真人实在打不起了。
“郎君放心,就凭我女真健儿,定能横扫中原。”
兀术正老神常在,合鲁索的大嗓门把他拉回来,不由地艰难一笑,道:“就有你打前锋,务必接应郦琼。”
韩常是兀术身边得力的汉将,他却对合鲁索不以为然,却也不好驳斥兀术的话,脸色上挂着不屑的笑容看向远处,徐徐道:“郎君,南朝近几年有不少新鲜玩意,神臂弓射程达到三百步,郦琼归顺正可为我所用。”
“三百步,若能仿制最好,这个王秀还有点能耐,捣鼓出的东西挺实用,单说那个座钟很是神奇,竟然能用人力控制时辰。”兀术撇撇嘴,他有种危机感,任由王秀展,说不定真对女真人的生存是某种威胁。
“郎君在说什么?”
兀术摇了摇头,再次看向南方,淡淡地道:“不知道辖里在那边怎样了?”
“辖里有谋略,办事谨慎,不会辜负郎君重托。”韩常淡淡地道。
齐州回河镇大寨,郦琼的中军帅帐内。
郦琼坐于正中帅座上,右下一名振武军低等将校打扮的青年,大大方方地坐在那里,几乎是纹丝不动。
王世忠、靳赛二人在左与那名青年武官对面而坐,靳赛一双凶目虎视眈眈,模样甚是凶煞,随时要择人而噬。
青年将校正是辖里,多年的生死经历,早把他就磨练成一名成熟的军人,多次往来南北刺探军情,并成为金通事司的高等使臣。他那张汉人的面庞和文质彬彬的谈吐,让别人分辨不出是女真人还是汉人,实际上有时候他也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