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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天命在金,辽亡宋亦趋之!”
“何谓天命?”
“大金皇帝乃圣明聪慧之君,上承天命.。:///。”
“好了,女真郎主也算有德之君,公也是北方大儒。”
“大金皇帝自是有德之君,在下不敢称大儒,亦是学得些许心得。”
“公既是孔门弟子,学的是圣人之道,就当知‘夷狄之有君,不如诸夏之亡也’。”
“惜天命北归,大金皇族本是黄帝后裔,成天命而雄踞北方,何谓夷狄?”
“区区起于契丹夷族治下邦,一朝得意,竟忘乎所以,岂不知天下士人当共击之。雄踞北方?可知八佾舞于庭,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
“王相公就不怕大金十万铁骑?”
“十万铁骑,好大的声势!我与女真铁骑会猎中原,幸女真郎主承让,倒是斩获颇丰。”
“大金皇帝仁德,不忍南朝尽是颜面,元帅府诸位大帅仁慈,不忍中原成牧场。”
“原来如此,那我还得率师百万前往上京,敬谢郎主仁德,元帅府诸位大帅仁慈。”
“百万之众何足道哉,岂能与我铁骑相提并论,王相公太过气不是。”
“女真举族可猎之丁不过十余万,十年间不增反减,只得以各族杂种充数。我华夏百万精锐会上京,只怕贵地虎狼莫不奔弥。”
二人你一言我一句,其实大家都明白,不过是口舌之争,张通古恢复理智也不是傻瓜,南北力量对比他也明白。金军数次南下失利,连他也认清了局势变化,嚣张不过是气势夺人,尽可能要点好处,要正视大宋行朝,他是一个。
王秀见火候差不多了,反正该玩的都玩了,张通古的嚣张也被打落尘埃,他不想再多废话,正色道:“贵使此来是与大宋订约,交割河北各军州,还需要快快办理,以免耽误了正事。”
张通古领教王秀的口舌之快,反到被倒打一耙,但皇家事他可不敢耽搁,在南北盟好占主流的庙堂中,他也不敢过份托大,道:“那就请王相公安排,在下也不想太耽搁。”
“也好,南北永为兄弟之国,让生民得到喘息修养,将军们做南山甘泉之饮,张大人居功丰伟,在下实在佩服。”王秀脸上一片崇敬,那副表情是真的不能再真了。
张通古嘴角一抽,简直是骂人,南北永为兄弟之国,直接把底线给画出来,明白告诉他不要得寸进尺,称臣的事免谈。他面对强势的王秀,他忽然生出一种无力感,王秀的强势并非虚张声势,人家有较量的底牌,自己却一无所有。
河北就是个鸡肋,一个算计人的阳谋,人家也不是傻瓜。虽,一个着头皮不能不接收,却也不是非得要接受,找个替死鬼破坏和谈,相信王秀还是有能力做到的。
王秀看了眼张通古,别样意味地一笑,风淡云轻地道:“那你我就先谈谈正事,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