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自然明白李纲心思,那就是把都参军司留在枢密院。平心而论,都参军司设在兵部最合适,他本身也有把军队至于政府管辖下,从名分上断绝和皇家的关系。
枢密院却是把内臣体系,本来就是分都堂兵权所在,还让禁军权力归属枢密院,似乎有点和他本意不符。
但是,他倡导设置都参军司时,并没有那么细的考虑那么细,都参军司前冠枢密名号,让李纲有了很好的借口。
“都参军制度关系军国谋略策划,为两府提供战和参考,不能有任何大意。在下倒是谋划好了,都参军下设行军、辎重动员等司,分掌职事。”
李纲不置可否,无论王秀态度怎样暧昧,他就坚持枢密院领都参军司,当下淡淡地道:“刘光世独木难支,还需要尽快实施才好。”
“这是应当的,不过有人提议都参军兼差同知,还望李大人坚持。”王秀心里有小九九,决不能容忍都参军司和枢密院彻底融合,张启元恰恰提倡都参军兼任同知枢密院事,他绝对是反对的。
李纲脸色很不好看,显然对张启元的提议反感,都参军兼同知枢密院事,是能把都参军司彻底留下,但他却不愿武人进入两府,自仁宗皇帝后期,少有武人担任枢密使,就算是有也是挂名,他口气生硬地道:“我自然明白。”
王秀放下心来,他要抬高武人身份不假,激武人血性更不假,但也是有底线的。
武人可以进入两府,但必须放弃兵柄才行,而且绝不能留枢密院,就像后世的政治体制,将军可以参政,但你必须退役才行,否则一切免谈。
“李大人,朝廷经营南海势在必行,但向西也不能全然守成,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李纲双眼精光一闪,直挺挺瞪着王秀,全是意气风的光芒。
王秀眉头一挑,嘴角上翘,轻轻地笑了。
海水,不断地拍击着沙滩,永无休止地一波又一波冲刷着海岸,生生不息百折不挠。
挞懒缓步走在松软的沙滩上,不时地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远方海面游弋一艘十二帆大型海船,咋一看就像大海中的一座小城堡,两艘小船正在向岸边划来。
鹘懒、活离胡土、斡带、乌达补站在海边,远眺这艘巨舰,目光中带着震惊的艳羡。
随着小船的渐渐划近,他们的面上都出现异样的表情,斡带神情间更是起伏不定,一会狰狞无比,一会茫然无措。
秦敏走到挞懒身旁,别样意味地道:“郎君,船快到了。a3;”
挞懒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一路上倒还算是顺利,没有出现任何的意外,他焦虑万分的心思平静下来。
当到达了海边,看到了这艘大船时,却泛起了非常矛盾的犹豫,早走出一步就是决裂,他永远不能再回头了!
他极力压抑着翻腾的苦闷,心情随着小船的不断接近而激烈起伏,好几次都升起了斩杀秦敏,回朝请罪的念头。
但是,清冷的海风,一次又一次地让他头脑清醒,南下再不济还有一生富贵,回去只能是死路一条,残酷的政治斗争决定他无法回头。
“郎君,贵府的大哥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对啊!”秦敏的目光转向斡带,手紧紧地握住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