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沂中撇撇嘴,他堂堂殿前都指挥使,根据新军制而论,殿前司独立成军,位在三衙之上,让他去迎接区区过气的驸马,这不是削面皮的事吗?
刘光世老神常在,缓缓地道:“我去传令。”
杨沂中瞥了眼刘光世,只能咬了咬牙,转身下城。
随着蔡鞗的到来,整个闹剧进入一段**。
张启元是目光闪烁,极力压抑着兴奋,他想到那天晚上私会蔡鞗,一番威逼利诱,让蔡鞗惊恐不安,明显看出流露出的恨意,相信只要看到赵福金在场,任何一个有骨气的男人,都不会善罢甘休的。
关键是,他认为自己成功激起蔡鞗的愤怒,也让蔡鞗受到深深地刺激。
朱琏同样的心中不安,蔡鞗绝对是不稳定因素,也不知王秀作何打算,竟然留着蔡鞗放任前来,她眸中划过王秀平静地脸色,不由地有了几分心安,暗自谋划如何应对。
赵福金刚刚止住的心情,顿时掀起一些波澜,她竭力去忘记过去,好好地跟随王秀一生,但又怎么忘记人生中第一个男人!不断地告诫自己,这是别人的阴谋,一定要稳住心神,绝不能再有半点破绽。
但是,她的心情又怎能平静下来?对于一位女人来说,实在太难了。
当脸色苍白的蔡鞗,一步步走入大殿时,各怀心思的人们那目光都落在他身上,甚至连赵福金的眸光,也惊鸿般地闪过。
蔡鞗的第一眼也落在赵福金身上,他绝对肯定,眼前的美艳妇人是他的原配夫人,屈辱,绝对的奇耻大辱,一种莫名其妙的屈辱感升起,牙关紧咬,他的目光越地游离。
“驸马来的太迟了。”赵谌很不满意,他等候的时间太长了。
“陛下,驸马路远,外面士民围困,也就是殿帅亲自出马,才让驸马脱困。”宣召的内侍诚惶诚恐地道,这关口一不小心就成出气筒。
“好了,外面也闹腾够了,驸马看看王公的妾室。”赵谌也不深究原因,只要人来了就好。
张启元走到蔡鞗身边,目光闪烁,半笑不笑地道:“驸马,可要看好了,这位刘娘子可是帝姬?”
“张卿家慎言。”朱琏见张启元分明教唆蔡鞗,不由地火了,有那么直接问话的吗?你怎么不直接说这就是赵福金。
张启元脸色尴尬,急忙转身道:“娘娘恕罪,臣是有点孟浪了。”
“张卿家素来沉稳,士林中哪个不知。”朱琏玩味地笑了,语气充满讽刺意味。
张启元嘴角猛抽,皇太后竟然寒掺人,传出去让他颜面扫地,想必士林明个就能传开了,心里那个恨啊!
王秀嘴角上翘,但他并不关心张启元的窘态,注意力放在蔡鞗身上。却见蔡鞗整个人正牵挂在赵福金身上,全然没有当年的风度,完全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让他心中暗叫不好,这和计划有了很大的变数。
不要说张启元,他何尝没有暗中找过蔡鞗,在一番语重心长的谈话中,让蔡鞗同意保持沉默,却不曾想到蔡鞗看到赵福金的反应,真是百密一疏啊!
人心,才是最不可预测的,蔡鞗要真不顾蔡家,完全可能疯狂一把。
不能不说,千里之行,最后几步最为关键,搞不好会折戟沉沙,看来自己还是轻视蔡鞗的承受能力,认为蔡家的份量足够了,他大脑高速运转,开始考虑怎样应对。
张启元见蔡鞗痴呆的神态,不由地大喜过望,他只要蔡鞗一句话,一句话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