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虏人直接支援党项人,你又怎样?”王秀直接抛出重量级炸弹,直接摧毁了三位年轻人的感官。
是啊!还是人家掌握战略主动权,他们可以把战场与设在沿河,也可以设定在西北。放眼天下来看整个战局,大宋行朝固然有了抗衡女真人的实力,但初期的战线拉的太长,生全面对抗的话,还是女真人有相对优势。
如今,西侍军全面投入对夏作战,大宋行朝的财政也开始倾斜,能否一劳永逸解决百年沉疴?有政和年间打下的底子,将校们的议论是非常乐观的。
但是,正如王秀说的,女真人在沿河牵制北侍军,对党项人实施真正的援助,西侍军将面对两个强劲的对手,北侍军无法进行增援,最终的结局可想而知。
西北战事的失败,是大宋行朝承受不起的,仗打到这个份上,分明就是灭国之战。一旦惨淡告终,对军心士气的打击是沉重的,士民的观念很可能生转变。
不要怀疑女真人不敢,战略上还是北方战局大势,他们完全可以左右战局,甚至不惜动全面战事。
“山长说的有道理,或许,我们真的错了!”陈郜有点明白了,他的脸色是苍白的。
“关键时刻,牵一而动全身,你们这些年轻人看问题,怎能比得了两府重臣?”王秀见陈郜无话可说,已经失去刚才的倔强,不由地叹道:“女真人并不可怕,咱们也屡屡战胜他们,可怕的恰恰是我们自己。”
“我们自己?”陈郜目光迷茫,显得不知所措。
“虏人就算要打那就打,这是迟早的事情,就算西北战事停滞,那又有何妨?打烂了也可以重新再建,打败了可以重新再战。”王秀的目光扫过三人,语气徒然加重。
“我担心的恰恰是年轻人,你们这些血气方刚的将校,一开始就进入高等参军司历练,起点比那些行伍出身将校,不知要高了多少,也养成了某些读书人自恃清高的毛病。你们要明白,自己是将校,不是那些书生。”
“做事全凭自己的主张,一言不合就顶撞上官,全然不顾大局,认为大臣和都校都优柔寡断,自己做的永远正确。这种风气要是传承下去,那才是真正可怕的,会断送大宋禁军的前途,毁了蒸蒸日上的家国。”
他注视着脸色震惊地三人,却没有继续往下说,隐忍不的话很明白。那就是当你们触动了朝廷的底线,那就是斧钺加身,朝廷绝不会有半点犹豫,他同样也不会。
陈郜感到浑身凉,才明白他们一直以来的坚持,认为天下至理的东西,在王秀这里根本就是****,一文钱也不值。
莽撞的代价已经超越两府忍耐的底线,他们要为之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