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得敬的女儿受宠不假,李仁孝也真正要任用他,可他必须要权衡利弊,李仁孝值不值得他卖命,这也是他和别人眉来眼去的重要原因,不能轻率地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以免鸡飞蛋打两头空。
“骨力黑、嵬立啰、息玉利理、罔讳,这些大族长们不太听使唤了!”别看他现在得宠,在那些大族长眼中,不过是个暴户而已。作为新任翔庆军都统军,嵬立啰、息玉利理、罔讳并不买他的账,他的军令仅限于翔庆军军城。
“这些生羌,有利无不踊跃上前,困境却拥兵观望,着实可恨。”任得聪显然对党项人没好感,话中冷嘲热讽。
“住口,此话就是说说,决不可妄言。”任得敬瞪了眼任得聪,祸从口出患从口入,他这个族弟向来对投降耿耿于怀,要不是看在大伯曾有恩于他,决不能留下这厮。
任得仁不屑地看了眼任得聪,冷笑道:“你又能拿他们怎样?逼急了要与你兵戈相见,那时今上会拿咱家开刀,还是闭上嘴,不要惹祸上身。”
“我就不信,就弹压不住他们?”任得聪反唇相讥,他们素来不合,见面就是不阴不阳地对撞。
不能不说,两人的矛盾很可笑,也等不了大雅之堂,就是为了一个风尘妇人。
本来,他们的关系还不错,时常一同游玩,也曾经共同参加解试,也就是在任得敬归附党项第三年,他们同时看中个回鹘小娘子,都想独占花魁,一亲芳泽,两人的关系开始紧张,却还没有到破裂程度。
因为,他们认为自己是读书人,决不能等同党项武夫,动不动就兵刃相见,还需要文雅些才行。
最终,是任得聪技高一筹,引的任得仁大为嫉恨,兄弟几乎反目成仇,让任得敬也没有办法。
“够了,想要争吵另选时候,濮王的刀马上就砍过来,你们还在内讧,简直不知死活。”任得敬很不耐烦地道。
任得仁眉头微蹙,吃惊地道:“濮王不是要拉拢大哥,怎么会兵戎相见?”
任纯聪品味出任得敬话外之意,涉及最敏感的皇位争夺,可不是闹着玩的。李仁忠绝不是善角,做为当年皇位有力竞争者,肯定不满意失去的地位,这厮在军中有一定的威望,搞不好真会铤而走险,断不能等闲视之。
任得恭若有所思地道:“濮王时常和兄长小酌,那是拉拢大哥,怎么会加害。”
任得敬眉头一扬,冷冷地道:“拉拢是一回事,事情不对拿我开刀,又是另一回事,我要彻底倒向内宫,你认为他会怎样?”
任得恭缩了缩脑袋,脸色苍白地道:“恐怕今上也不好周全,大哥,这可怎么办?咱家无法和他抗衡。”
“我岂能轻易押宝,我家又将何去何从?”任得敬笑的很阴险。话真正转入正题,他心下早就有了计较,把任家的力量团结起来,在千变万化的局势下,显的尤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