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能拿下盐州,一切阻碍都没有了,关键是夏军在盐州做好了进攻准备,宋军要突破很难。
不过,萧合达的态度逐渐明显,也被人看的明白,左厢夏军连连惨败,这厮竟然聚兵不出,明显是在看笑话,是不能太指望了,要不是战时,早就出兵干掉这厮了。
息玉利理是党项息玉部族大族长,也是数百年的家族,世代得到嵬名家的厚待,他没有理由背叛,两城的兵马畏缩不前,实在让人感觉很怪异。
“既然条件尚不具备,我也不需要太担心,现在是耀德城方向,南朝正在北进,他们行进速度不快,恐怕对转运道路也有犹豫。”
任得敬眉头一挑,道:“他们要是轻兵北上,臣倒是要担心了,看来他们禁不住诱惑,一步步进入预设战场。不过,臣以为耀德城还是不够,不足以延长南朝转运道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西平府南部是最佳歼敌的地方。”
李仁孝眉头微蹙,显然在考虑得失,让宋军进入腹地,危险性太大了,他不能不再三犹豫。万一,宋军真的在西平府南部扎下脚跟,出轻兵绝地搏杀,很有可能造成夏军外围防御的崩溃,他可不敢有任何的人大意,已经输不起了。
事关生死存亡,他不能不再三斟酌,别人可以归附大宋行朝,享受荣华富贵,甚至能出将入相,他却不能。双目紧紧盯着任得敬,想从那张肥胖的脸上,找出些蛛丝马迹,但他看不出一丝破绽,良久,叹道:“卿家所言甚善。”
“只要陛下下决心,那就能解决内部事务。”任得敬见李仁孝脸色缓和下来,轻轻松了口气,把自己的心思直接说出,也就是说他决定彻底投向李仁孝,希望能解决最大的危机。
李仁孝咂咂嘴,他何尝不想解决,但现在家国危难,他并不想祸起萧墙,任得敬的话因其他的顾虑,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啊!李仁忠始终是不服,他是心知肚明。
不过,他还是没有下定决心,犹豫着道:“国事为重。”
任得敬翻个白眼,明白李仁孝不是不担心,而是顾虑在宋军的高压之下,国内再起风波,内忧外患迭起,不是国力能够承受的。关于这点他也承认,夏是经不起打的折腾了,只是内患不除,始终让人如芒在背,低声道:“恐怕陛下苦心,别人不领情,南朝未到,祸起萧墙啊!”
李仁孝瞳孔微缩,任得敬说的有道理,自己打算的真好,但人家不一定领情,恐怕会趁机谋逆。
任得敬把话说到这份上,已然把身家压下去,他不押注也不行啊!刚才李仁孝大用他,把李仁忠得罪透了,大位之争向来无情,他彻底贴上李仁孝标签,李仁忠一旦得势,先就是拿他开刀,躲都躲不掉,只能让一条路到底。
再说,彻底倒向李仁孝也有好处,毕竟人家是正统的大夏君主,占据着天然的优势,又有女儿在宫中为援,回报显然是丰厚的。
“卿家说应该如何是好?”李仁孝似乎下定决心,口吻是冷冰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