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没办的事,大宋行朝产金、银地太少,不要说黄金了,就是官银作为硬通货币,也是极为罕见的,征伐南海获取金沙产地,从河里都能淘出金沙,至于扶桑那就是银矿产地,大矿甚至可以露天采伐,高丽那穷山恶水的,不过是侧翼战略中,一个无足轻重的中转据点。
“先生大手笔,开创海外道路,却不是为了区区女真。”宗良既然明白,想法就不一样了。
“女真人并不足为惧,但有些事变数还很大,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不能有任何的大意。”
宗良很认同王秀的谨慎,他本身就是谨慎的人,是想,大宋行朝摊子铺的很大,侍卫水军远征南海,就算有王伦的跟随,谁好说能一帆风顺?搞不好和几国开打。金军在河北仍没有撤退,西北战事也渐入佳境,双方都卯足了劲,不好说成败。
如果说,经营高丽是对付女真人,扶桑平安朝之行,完全是为了国内展的需要,也是王秀最重视的一环。
在他的眼中看来,国内的展可以说日新月异,作为王秀身边心腹,对家国某些政策最了解。
江右的工商业展,还有贸易往来的不断加大,铜钱到了不能担负重任的程度。战争债券成为某种形式的纸币,但那也仅仅是局限性的交易,四川的交子无法普及,就算大量印刷,也不可能承受繁重的商业往来。
王秀和沈默、蔡易等人,已经开始把纸钞具体化,皇宋宝钞正在谨慎地酝酿,准备小范围施行,这就需要大笔的金银,建立金本位货币政策,促进商业展。
那问题就来,大宋境内金银的产量,绝不可能满足纸钞行储备,海外贸易流入的金银,并不能稳定构成基础,对外掠夺成为唯一选择,远征南海带有浓重的经济战争味道。
“算了,一切都太早了,等马子充和吴季叔到了再说。”王秀深深吸了口气,懒散地伸了伸腰,夹带着咸湿的海风,让他精神格外地舒畅。
宗良觉得一阵冷意,忽然问道:“先生,西北战事正酣,希望曲太尉他们能取得全功。”
王秀呵呵一笑,战争是充满偶然的领域,不到最后谁也无法预料最终结果,他却相信会成功。
本来,平夏城大战让夏军主力重创,无论怎么评价我们的童郡王,那厮作为监军也是有能耐的,党项人被摁着头暴打十余年,整个西北形势有利于大宋。
如今,大宋禁军编练完毕,新式武器和战术运用,平羌城又消耗十万夏军,西北战事已经彻底完成战略调整,曲端再不知怎么做,那可真让人失望了。
再说,他待在陕西会让大将们拘束,既然避开了风潮,各位将帅又都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再担心就有点做作了。
他的目光自然不能局限一隅,而是放在了整个天下战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