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仁孝当即就愣住了,他是非常明白,更十分震撼,静州东部完了,党项人失去了半壁江山,就算大宋行朝允许他的求和,那也是元气大伤,不可能再恢复。
虽然,任得敬也感受到了危机,却没有那么绝望,夏还有兴庆等富庶之地,还有甘州、沙州等军州,北方联系通道艰难,却不是完全堵塞,外有女真人的暗助,未尝没有再战的能力。
他丝毫不顾前方军事危机,依然争权夺利,迟迟不到怀州赴任,而是暗中打击国相幹道冲。
不料,幹道冲也不是易于之辈,他可是老牌的党项大族,更是深受汉化的党项族士人,朝野实力尤为深厚,加上李仁孝还算明白人,就算有任太后吹枕边风,任得敬也没办法彻底打压,反倒是被催促赶紧赴任。
察哥受命于危难,这老朽是喜好财色不假,却委实有几分手段,牢牢把持兵权,都承旨任得聪被他打压的很苦,迟迟无法得到签兵马权力。
为了平衡政权,赢得一线生机,李仁孝一面向女真人求援,一面任命李仁礼为尚书令,牵制任得敬。
可惜,他禁不住任太后的软磨硬泡,任命西平公,任得聪为殿前太尉、任得恭为兴庆府尹、任纯聪以枢密院都承旨,兼差枢密直学士。同时,封浪讹尽忠为兵部侍郎,焦景颜为起居舍人,任家势力再度崛起,连察哥也起了巨大的反感。
就在兴庆闹的热火朝天之际,宋军东路主力突然停止进攻,并没有西进或北上迹象,似乎给党项人准备的时间。
王秀回到了开封,党项人的求和使臣也到了,正是**公济,这也是李仁孝不得不进行的步骤,打归打还是要谈的。
这厮是不亢不卑,对待王秀也是很不恭敬,放言要南下朝见大宋天子,永结东西朝盟好。
对于**公济的矜持,不要说王秀了,连张邦昌也呲之以鼻,任谁都能看出来,西北战事大宋取得绝对胜利,党项人丧失所有主动权,只能寄希望于女真人,还死要面子说哪门子东、西朝,元昊时代的老黄历了。
既然,这厮却毫不理会王秀,死要面子活受罪,非得要南下面圣,还说什么永结盟好,这不是笑话吗?盟好是建立在实力均衡上,没有威慑就没有盟好,开封的官场笑开了天。
“呵呵,大司宪想去行在也无不可,就安排船只是了,别忘了护兵仪仗。”王秀带有几分调侃口气,平和地对待**公济。
张邦昌、蔡易、王渊面面相觑,他们都是老油子了,岂能听不出来味道?让**公济去行在,要和那群人磨叽那么久,还要慢腾腾地地在路上转悠,三说两不说,恐怕宋军到了兴庆城下。
王渊眨了眨眼,笑道:“我来调拨快船,选拔精壮吏士,保证让大司宪平安进入行在。”
“好你个王几道,难道我大宋腹地成了匪患之乡?再说,大司宪久居苦寒之地,没有见过江南风景,路途上也该好好欣赏才是”王秀指着王渊笑了,他的心情是不错的。
“天下一片承平,各军将士却急不可耐了。”王渊语重心长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