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箐箐竟然把大半钱财,捐赠给了居养院,由银行代管每年用利息放,说是相公经她手缝制,收个功夫钱就成。”李清照不失时机地来了句。
“哦,真是老实孩子,难得她深明大义,却不能让她吃亏,该赏赐的还是必须。”朱琏眸子一亮,却有几分感慨,三千装具不算多,却也不算少,而且买下设计,绝对是一笔不菲收入,很少有人能放弃的。
话说,王秀已经开始有意识保护专利,皇宋工商各项律例上,明确规定明人对拥有物品外形、技术的所有权,任何未经允许仿制都是非法,要受到律法的严惩。
兵部给予周箐设计的金钱,等于把她的设计买断,这可是一笔大的收入,还能每年从军器监收取专利费用,期限为五十年,按照每件装具定钱,绝对是不菲的财富,足以让人成为富甲一方的大财主。
李清照也不能不叹息,周箐这孩子带头捐钱,在书院起了很好的作用,毕竟是四千贯的钱财,不由地道:“恐怕这孩子,不会轻易接受。”
友琴莫言瞥了眼朱琏,赞叹地道:“这些都是自己的辛苦钱,就算是全要了人家也不会说话,可见这小娘子高义。不过,这是朝廷诸公的事,他们自有论断,让殿中省先给她个女史。”
李清照轻轻颔,女史是正九品女官,却也是内命妇,总归有个好的出身,今后也能找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当下道:“内命妇自然是好,外朝也要给予褒奖才是。”
“这倒也是,两府,也不能让人白出力不是。”朱琏笑眯眯地应允,却又道:“对了,相公近日可有家书?”
“娘娘别提了,哥哥东西南北的乱跑,恐怕把家里的老小都忘了。”友琴莫言说的幽怨,却哪有半点怨恨。
“相公也太不像话了。每个月奏章倒是不少,怎么把家里给忘了。不行,我得去道懿旨说说他,不能因公废私。”朱琏黛眉微蹙,有几分生气地道。
但是,她的心中却有几分小欢喜,王秀来的官塘,多是在外的山川风俗,竟然还专门以密奏方式,给她了五六分私信,似乎对她的重视高于家中女人。
李清照似乎下了决心,犹犹豫豫地道:“娘娘,臣妾有句话,不知该问不该问?”
朱琏忙收敛心思,笑眯眯地道:“居士但讲无妨,这里又没有外人,权当姐妹闺中知心话。”
李清照又看了眼友琴莫言,低声道:“娘娘,王相公身处留都,那就应该以边事为重,却汇集天下商贾,平白遭人议论,恐怕不妥。”
友琴莫言黛眉微蹙,她知道李清照是好意提醒,更知自家哥哥也不是妄动是非,肯定是在新政实施上动心思。
朱琏却洒笑不已,淡淡地道:“相公做事,看是让人匪夷所思,最终却会赢得士民支持,这次汇集商贾大户,也是有目地的,没有这些人的支持,朝廷很难推行法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