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体谅陈郜自肺腑的悲凉,也能理解不归队的缘由,不免叹道:“打完仗,自然会让他们魂归故里你不能流落外面,跟我走吧!”
张启元在天雄军默默关注这场战争,高升同样在做准备,他的部队是一支精锐部队,虽说并非女真人组成,却也是选拔军中壮士组成的部队,更是编制满员的忒母,堪称异族的顶级炮灰战队。
就是这支部队,成为猛安谋克军唯一的异族部队,高升是猛安谋克唯一汉人忒母孛堇。当然,他的职务还是统军,是和韩常并列的大将,自然要承担重要使命。
高升统率上万骑,阿里喜也有万余人,担负的任务很简单,宋军北上省嵬城,他就立即南下,夺取顺化渡以北土地,遏制宋军向北展,伺机向南窥探,尽可能夺取丰美的农牧区土地。
这是张启元的主张,党项的三大粮仓,基本是沿着大河分布,夺取顺化渡以北,等于拿下一个半粮仓,对于女真人是赚大了,有了稳定的农业区,就能建立稳固的统治。
当然,如果宋军拿不下省嵬城,他们自然会当仁不让,趁机给笑纳了,既然党项人的覆亡已成定局,有便宜不占是蠢蛋。
张启元面对来访的辖里,自然是设酒招待,任谁都知道,辖里是通事司的官长,更是兀术的亲信,他的到来可能是兀术某些意图贯彻。
“大人说南朝兵马近期可能北上,那高忒母的大军,应该尽快南下才是。”辖里对待张启元,没有任何的骄奢,反倒是态度很平和,一副对等交谈的作态。
就算辖里态度放的很低,张启元心中也很别扭,他内心深处极为敏感,非常忌惮别人提背叛家国,逐渐引申为对待他的态度上,一点细微的涟漪,都可能让他不舒坦。
辖里的姿态很低,却犯了个很轻微的错误,应该说是不是错误的失误。他作为知通事司事,相比较不如翰林学士身份,却摆出平等对话的姿态,要是放在兀术面前就罢了,恰恰和张启元单独会面,这就触动这厮脆弱的神经。
贰臣的心理往往很脆弱,别人一个不当举动,就有可能引起联想,引一系列的恶果。
张启元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相比曾经的他,现在更加沉凝,任何事都能深深地隐藏,淡淡地道:“现在应该出兵,却不应该大张旗鼓,要利用蛮族的声势,雷霆一击。嗯,应该是驱动蛮族攻城略地,给他们财富,我们要土地人口。”
辖里眼前一亮,这也是兀术的要求,金银算个鸟,土地人口才是有价值的,笑眯眯地道:“大人说的有道理,驱虎吞狼很妙,也能掩饰咱们的目地。”
“这招很难瞒住王文实,不过,既然是天下大势争端,也就没必要计较。他们能得到兴庆,我们却要拿下定州,他要凉州,我却要甘州,仍然可以压制他,让他摆明得便宜,却不得不吃瘪。”张启元的目的很简单,你重要的产马、产粮地都处于边地,还能安稳地生产?
“对了,南朝使臣似乎出现在乞颜部,他们和乞颜部的孛儿只斤家交往甚密。”辖里悠悠地来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