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一阵汗颜,转却哪里找得到宗良,早不知躲哪去了,不由地笑道:“民意如何?”
“那帮吃人不吐骨头的,只要有利可图,他们绝不会跟官府对着干,他们还要靠子孙成书香门第呢!”王卿苧毫不在意地道,显然很不看好某些人。
王秀默默颔,王卿苧也是他的耳目,用来为他打探商人动态。大宋的商人地位很高,士农工商为四本,皆为家国柱石,只是商人积累财富,要子嗣入仕途,并非是妄自菲薄,而是家族兴旺的另一条道路。
这些人有钱有势,关系错综复杂,往往和各阶层有千丝万缕关系,他们的对两银法的态度,也是很重要的,要是运用得当,完全可以抗衡保守势力。
再说,还有王卿苧在外周旋,为两银法摇旗呐喊,这可不是空喊口号,而是以实际的利益,来吸引那些商人。
你觉得把银钱全部纳入土地不好,那就大规模地收购,十亩、百亩、千亩土地,越向上缴纳赋税越高,任谁都明白。
不过,那只是简单的加减计算,随着土地不断增多,所产生的价值也会上升,要计算所得利益,应该用叠加法,一加一大于二,积累到一定程度,赋税不变,盈利却增加。
这绝非妄言,王卿苧就给沿河五路的商人、大工场主所展现土地的好处。
王家在京畿原有一处农庄,田地七百余亩,收割了那些庄稼,压根就不出售,在缴纳赋税后,大半用来酿酒出售,还喂养大量的牲畜,制成成品卖给禁军储备,其中的深加工利益,立即得到体现,那是比简单地庄稼纳税高出许多。
当然,其中也要缴纳附加值的税赋,却要比从市场购进原料,省下了一大笔钱财。
“好,很不错,看来大姐不当户部尚书,太委屈了。”
“得了吧,西北眼看着成了,沿河也差不多了,让蔡易之主持,你还是赶紧回家,看看那些小哥去,都要会走路了,还没见过你这当爹的。”王卿苧忍不住数落王秀。
王秀一怔,是啊!是该回家了。
草原,生活并不那么浪漫,一切都处于原始状态,宇文逸感触尤其的深,甚至有深深地厌恶。
到处是牛羊,造就了处处粪便,这还不算什么,帐篷里更是乌烟瘴气,牧民乃至贵族烧火,普遍用的都是马粪,夏天还好说点,都在外面生活,到了冬天简直不能忍受。
简直是野蛮到不能再野蛮的地步,宇文逸还能忍受,让他最恼怒的是,这些野蛮人的贪婪,简直让他要杀人。
他带来了丰厚的礼品,就算在大宋行朝高层贵族,也算是精品,尤其是一座镶有宝石的金座座钟,简直是价值连城。
绝乞颜部大汗俺巴孩欣然接纳,是给了他极高的待遇,却没有遵照他的提议,联合克烈部大汗忽儿札胡思,给女真人制造点麻烦,让他们的西征部队吃瘪。
也是,野蛮人并不代表愚蠢,相反还非常奸猾,属于不见兔子不撒鹰的那种,一切以自己的利益为先。他们一直不松口,也不愿彻底得罪女真人,支援在夏北部抄掠,夺取大量财富和人口。
这天,他还算干净的帐篷内,多了一位三旬青衣人,赫然就是秦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