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世子拍了一下他小后脑勺,“叫什么县主,多生分,喊姐姐,楚玉比你大两岁,让你喊她姐姐,也没让你委屈。”
喊一个跟他一般高的小丫头姐姐,他就委屈了。
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出来,要知道,他爹眼里只有他娘,他要是敢不听话,他爹一准会把他揍一顿。
而他娘,却一准会在一旁拍巴掌,说揍的好,男孩子嘛,多打几下,皮就会厚实一些。
还有,打从他出生后,他娘就郁闷怎么就没生个女儿出来,女儿家多好,父母的贴身小棉袄。
看他这个儿子,一天到晚都冷冰冰的,还没长大呢,几整天跟个小老头似得,一本正经的。
这话,是每次他娘骂他的时候说的。
哎……
褚景琪不情不愿的喊了声,“姐姐。”
连楚玉二字都省了。
夏梓晗那叫一个高兴啊,扬高声音应了一声,“哎,阿琪弟弟回京后有空就去楚家找我玩,我很好相处的。”
她特意把弟弟二字,多放了几分音量,果然,褚景琪的脸色黑了几分,更加冷冰冰的,夏梓晗脸上的笑容也更加深了几许。
一群人上了马车,离开了驿站,很快就进了云州城。
因要在船上待七八天,所以两家都要准备一些日用物品上船。
当然,这些不需要她们亲自去筹备,只要吩咐下人去办就好了,不过,这也是需要时间的,褚世子就提议,“这云州城的大城,大街上人多拥挤,要不我们先找一家茶楼,吃完午饭后再上船?”
他询问曾氏,曾氏自是没意见,“依你的,侄儿媳妇身子骨还虚弱着,我们找个清静之地休息休息也好,也免得街上人多,冲撞了马车。”
一群人就分了两路走,曾氏夏梓晗和褚世子一家人,就找了一家茶楼休息。
各家的管事,去筹备物品,下人们就先走一步去了船上打扫卫生什么的。
至于白老头祁师傅等人,他们跟夏梓晗告了一声,要去买一些自用的东西,约好时间在渡口碰面,就分开了。
夏梓晗挨着曾氏坐,正好坐在了褚景琪的对面,一抬头,就见到他皱着一张精致的小脸蛋,皱着眉头盯着她。
夏梓晗一愣,然后仰高下巴,无声哼了一声。
小子,愁了吧,这一世,本姑娘是你姐,看你混小子还敢再冒犯本姑娘不。
褚景琪却觉得她莫名其妙。
真的很莫名其妙。
第一次见到她,她明明就一脸认识他的表情,后来又装出一副不认识他的样子,而且在见到他的第一眼,貌似还带着怒火。
可后来他调查,他根本就没得罪过她,也没见过她,她怒个什么劲啊?
真是很奇怪的女人。
两个小的在别别扭扭,眉来眼去的厮杀,一旁的两大一老却聊的很开心。
褚世子夫妻对楚老夫人都很敬重,谈话之间都拿她当自己长辈一个敬爱。
这也难怪,安国公府是行伍出家,手底下养了不少兵马,楚阁老在世时,他们也没少得到楚阁老的帮忙。
军饷,冬衣,棉被,兵器什么的,每年楚阁老都会在第一时间为将士们争取到,不用像安国公年轻带兵时一样,每到军饷,棉被,冬衣的时候,户部就以各种借口,一拖再拖,直到拖的不能拖了,户部才会象征性的一批下来。
可自从楚阁老在户部以后,这些东西就会准时下来,都不用他们申请。
所以,安国公父子二人对楚阁老非常敬重,相对的也对楚老夫人非常敬重。
在安国公父子看来,楚阁老就是将士们的大恩人。
在楚阁老去世后,第一年的军需用品,的还算及时,可第二年就拖了半个月,还是安国公三请四催,才勉强下来。
到了第三年的时候,更是拖了一个多月,最后是安国公了一顿脾气,户部才把物品下来,结果还少了一批物品。
说实话,那些军需物品又不是要户部的官员们用自己的私房银子买,可为毛非得一拖再拖,还少?
这其中谁得了利,谁不清楚啊。
可谁又能说什么?
官场上乌鸦一般黑,咬出一个,就能咬出一大片来,想要楚阁老那样的清官,除非楚阁老重生,不然朝廷里哪一个官员没点儿私心?
越是精贵,越是稀有,就越能得到人敬重。
三人相谈甚欢,到了中午,直接在茶楼点了几道菜,几盘主食,五人吃完后,就去了渡口。
“喂,褚景琪,你家不会要跟着我和外祖母坐一条船吧?”
夏梓晗走在了最后面,偷偷拽了一下褚景琪的袖子,轻声的问道。
褚景琪给了她一个‘那还用说’的眼神,没看到人家一老二少相谈甚欢相见恨晚的样子么。